个干净。

事已至此,但是苏月雪这个对外头事一窍不知的妇人也瞧出了沈清端“身份”的异样。

她们这些妇孺皆坐在马车里, 可却能清楚地听见那些死士们提着剑杀土匪时血肉筋骨被挑断的声响,佐以些凄厉的惨叫声。

实在是可怖的很儿。

于嫣容胆子更为怯懦,早已攀住了苏荷愫的臂膀,素白的脸蛋皱成一团。

苏荷愫倒是神色平静, 并低声安慰起了于嫣容。

外头驾马的苏景言时不时撩开车帘瞧一瞧里头的女眷们, 安慰的话语虽是对着苏月雪与苏荷愫而说, 可目光却紧紧攥着于嫣容不放。

此刻, 他的妻正抱着两个尚不知事的孩儿, 她蒙着一层水雾的杏眸里写满了迷茫与害怕, 本就清瘦的身躯拢成一团, 愈发显得娇小可怜。

苏景言的心口好似被人撞了一拳。闷闷的, 还染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今日他携着父母与两个嫡子赶赴沈宅前, 曾问过于嫣容。

她是公府小姐, 虽只是庶出, 却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明珠。西北苦寒,她大可领一封和离书回镇国公府,避过风头后再觅良人。

可她却没有这样做。

苏景言阖上眼,脑海中回响起他的妻清丽坚定的话语。

她说:“夫君在何处,嫣容便在何处。”

他想。

兴许他该对嫣容好一些,再好一些。将她真真正正地当做自己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