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下去,便支支吾吾地说道:“太太,奴婢方才在耳房里瞧见了她。”

陈氏本并未将菡萏的行踪放在心上,只是从红袖异常的紧张姿态里瞧出了几分端倪,便沉下脸子将徐家的婆子支了出去,才喝问她道:“有话直说。”

这一声让红袖软了膝盖,不顾疼痛地跪倒在了地上,眼圈泛红着说道:“世子……世子爷也在耳房里。”

她本是想再瞒一瞒,起码不能在大小姐回门的日子里闹出这桩事来,否则让徐家的人知晓了,大小姐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菡萏是个痴心人,可这痴心用错了地方。

陈氏与苏荷愫皆听明白了红袖的言外之意,倒是苏月雪不明所以。

苏荷愫便上前握住了长姐的柔荑,轻声抚慰她道:“长姐再陪陪我罢,姐夫那儿也没人来催呢。”

苏月雪眉目柔和地望着苏荷愫,她素来拿自己这伶俐娇俏的幼妹无甚法子,当即便温声应了下来。

陈氏这才吩咐下去,只说她思女过盛,要让大小姐和姑爷在府里用了晚膳再回去。徐家的婆子们便被安排着在偏厅里吃席,一时间也是其乐融融。

陈氏等人已移步去了正院,并使人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苏景言抬去了碧纱橱,并派了几个婆子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而衣衫不整的菡萏则跪在了正院的庭院之中,四处角门皆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守着,既不让她逃出去,也不让外人知晓此事。

如今金秋微寒,又是黄昏渐去之时,她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里头的小衣也凌乱不整,半边身子皆被拂来的秋风冻得瑟瑟发抖。

里屋内。

因怕女儿们受了冻,陈氏已让丫鬟们烧起了地龙。

苏月雪坐在临窗大炕上不住地垂泪,神情伤怮至极,而苏荷愫则拿着软帕替她拭泪,并婉言劝道:“长姐若再哭,一会儿姐夫瞧了可要心疼了。”

陈氏虽是气恼长女的性子经不住事,可见她是当真因菡萏那蹄子落了泪,心里不免又心疼了起来,只得没好气地说道:“我倒是不知那丫鬟存了这样的心思,幸而提前将徐家的婆子支开了,否则咱们苏家的脸面可都要被她丢光了。”

出嫁女身边的大丫鬟爬了娘家爷们的床,这事传出去,苏家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长姐待那个丫鬟极好,与我这个亲妹妹也差不离了,她却只顾着一己私欲,一点也不为长姐考虑。”苏荷愫蹙起了柳眉,掠过支摘窗去瞧庭院里跪着的菡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