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高扬些的则是徐康与杜江,也是京城有名的几个纨绔,凌序很不屑与这些人为伍。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追着成兄你的身影了。她家里出了个贵人,又正是获宠的时候,自然使了法子来这花宴,那些穷酸气的乡下人素来这么没脸没皮。”

“正是,成惘兄可要小心一些,别到时候被这苏家女勾了心肠后再珠胎暗结,她便一辈子赖上你了。”

说罢,又是一阵恶意满满的哄笑之声。

将这一切听在耳朵里的凌序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将成惘却一堆纨绔子弟贬损得更厉害了些。

他虽是不知晓成惘嘴里的村姑是谁,却也不觉像成惘之流的只靠着祖上荣耀便自觉高人一等的纨绔有何值得骄傲之处?

他摇摇头,方欲踢脚离去之时,却听得那声音清薄的成惘忽而发出了一阵痛苦不已的惨叫声。

再是一阵清丽动人的女声,话音里带着几分怒意勃勃:“大饼,你带着婆子们把另两个人的嘴巴堵上。大圆,你且按住了成贼的手,我要让他瞧瞧村姑拳头的厉害。”

凌序一怔,实在是忍不住心内的疑惑,便拨开了眼前郁郁葱葱的竹叶,恰巧竹林的另一头是个四面开阔的凉亭。

凉亭里正是成惘与徐康、杜江三人,只他们如今再不能像方才那般居高自傲地品评旁人,而是被几个丫鬟用粗布堵住了嘴。

而另有一俏丽娇艳的女子正持着素白的柔荑不断击打着成惘的下腹部,嘴里还骂道:“谁瞧得上你这个虚有其名的臭男人,脸上还抹粉,瞧着就恶心。”

也不知那两个叫大饼和大圆的丫鬟手上是何等的力道,不过是捏着徐康和杜江的肩胛骨,却让他们疼得冷汗直流。

再说成惘,竟也被那小娘子打得惨叫连连。

凌序见那小娘子瞧着身形孱弱的模样,可手上的力道却拳拳到肉,直打的他这个旁观者瞧了都抽疼不已,又何况是成惘?

那小娘子又打了几拳后,似也是有些累了。便朝着成惘啐了一口道:“少攀扯你姑奶奶,姑奶奶我就算是回田地里种菜,也不愿嫁你这个孬种。”

说罢,那小娘子便带着丫鬟们离开了凉亭。

凌序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好奇的同时还生出了些钦佩之感。

他竟是没想到,京城里还会有这么爽利、彪悍的小娘子。

*

成惘与徐康他们吃了这么大的暗亏,自然不会草草了之。

花宴还没结束,他们便灰头土脸地去了

各自的母亲那儿,将苏荷愫痛扁他们一事说了。

只是这些纨绔们虽被酒肉混事掏空了身子,可却还顾忌着男子的面子,便只说:“那苏家小姐当面对成兄拉拉扯扯,将成兄的衣服都拉坏了。”

苏家是新贵,况且又是那般不堪的出身。京城里大多人家都极瞧不上苏家的女眷。

只是苏贵人深受陛下宠爱,连带替娘家的哥哥与侄儿也讨了些官职,便也勉强攀得上参与花宴的门槛。

成国夫人见成惘一脸狼狈,还捂着肚子,不堪忍受痛意的模样,一时怒从心来,便立时差人去将苏荷愫寻来。

旁的贵妇小姐们也议论起了苏荷愫,只说:“听说从前是在田野里滚泥巴长大的,能大字也不识得几个,难怪会攀扯成世子呢。”

“这般不堪的出身,靠着姑姑才成了京城贵女,竟也想吃天鹅肉?可别引人发笑了。”

连贺云菀听后也叹了一句:“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凌序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忽而站起身来,淡淡道:“我方才也撞见了成世子与苏小姐,瞧见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以成惘为首的纨绔俱是一愣,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疑惑不解地望向凌序。

他们可从未得罪过这位序小王爷,他这是插一脚出来是想要做什么?

凌序自然什么也不想做,只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而已。

“我瞧见的是成国公世子纠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