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司的差事,最是前途无量。云南王爷与云南王妃也是一等一的和善人,再不摆什么公爹和婆母的架子,你家女儿一嫁进去就是当家奶奶。”
陈氏不是个蠢人,当说进京这几年听过的凌序便数不胜数,自是知晓这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婚事。
她的长女苏月雪已嫁了人,对方是个出身浅薄的医师,胜在为人忠厚老实,又极为疼爱长女,倒也是桩好婚事。
只是幼女虽生了一副花容月貌,可她家的门第与云南王府家差的可太多了一些,这桩婚事断然称不上门当户对。
见陈氏如此迟疑,面上非但没有天降喜事的欢喜,反而还多了几分淡淡的忧愁。
叶氏心里也是一阵慨叹,只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知妹妹心里在想什么。定是怕门不当户不对,苏小姐会受了什么委屈。”
陈氏叹了一声,一时间被叶氏嚷出了心里的忧思,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妹妹是一片慈母心肠。此番我是受云南王妃所托,特地来府上与你好生说道说道。这其一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是,王妃会将来绝不掺和儿子房里的事儿,还有一句是云南王府的爷们儿此生绝不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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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时,云南王府与苏府尹家的婚事便过了明路,报到金銮殿时,惹得明侦帝笑着问了一句:“朕这弟弟,也太小心了些。”
话虽如此,可他到底是龙颜大悦,赏下了不知多少珍奇异玩,甚至还命孙皇后给那苏家女添了好些嫁妆。
婚事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时,引得不少贵女们都在私底下绞着帕子泄愤。
德阳县主更是伤心欲绝,不顾大长公主的阻拦,硬是去云南王府寻凌序对峙。
凌序面色冷淡,离着德阳县主有几寸之远,神色更是疏离淡漠:“县主自重。”
一句话霎时让德阳县主滚下两行热泪,再不敢相信沈清端当真会娶那个大字都识得几个的农女。
“便是为着不让陛下多疑猜忌,也总有别的法子可使,序哥哥为何非要赔上自己的一生?”德阳县主泣着泪问。
凌序却皱起了眉,声音愈发冷淡沉郁:“县主多思了。”
话音甫落。
陈氏正领着苏荷愫从云南王妃的正门里走了出来,恰见德阳县主与凌序正立在一座香车轿撵旁说话,男子英武神气,女子娇俏动人。
苏荷愫霎时垂下了头,慌忙挪开了目光,却不知怎得只觉得如芒在背,似是那序小王爷正在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