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便只得去宫里将专攻儿科的章太医给请了过来,只可惜章太医也瞧不出个什么来,只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仔细将养着就是了。

陈氏送来的药材都是大补之物,因怕涵姐儿虚不受补,只敢切一点人参片做药引,喝下去后涵姐儿反而病症更凶险了几分。

“你姐夫也急坏了,到处去寻名医,听说有个叫陆神医的人,对于孩童的病症最为精道,只可惜咱们没有认识他的门路。”苏月雪嗟叹道。

苏荷愫瞧着长姐瘦成了竹竿的身子,便轻声道:“长姐别急,那陆神医就在来为涵姐儿看诊的路上了。”

倏地,苏月雪便扬起了错愕的眸子,不敢置信地问道:“愫儿,此话可当真?”

苏荷愫还来不及回话时,外头已响起了徐致的说话声。

苏月雪立时便要往外头去迎徐致,可在走出内寝时,还是不忘与苏荷愫轻声说道:“昨日我去瞧涵姐儿的时候,瞧见她那处长了些东西。”

她说话时面色沉凝的可怕,且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堪。

苏荷愫已听出了长姐话中的言外之意,心内震惊不已,要想再细问之时,徐致已缓步走了进来。

20、怒意

徐致在廊道上立着的片刻里已听见了妻妹如莺似啼的软糯嗓音,似春日里拂动人心的细柳,又似冰雪结融时的脉脉暖阳。

这等销.魂的嗓音,再配上妻妹出尘绝艳的容貌,清丽婀娜的身姿,行那事时的滋味又该多么令人不知餍足。

那穷秀才沈清端倒真是好福气。

不像他只得娶个貌若无盐的苏月雪,若不是绿枝还算知情知趣,这沉闷的日子他连一日都过不下去。

里头的苏月雪已低声与苏荷愫密语了起来,因怕她说出什么不堪的话语来,徐致便提脚走进了里屋。

苏月雪果然也噤了声,笑吟吟地上前迎他:“夫君,愫儿来瞧瞧涵姐儿。”

苏荷愫哪怕万般不愿,也不敢在长姐面前露出什么异样来,朝着徐致行了个礼道:“姐夫。”

只是方才还甜糯娇软的嗓音里只剩下些冷厉之意。

苏月雪倒是未曾留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可徐致却是个心思细腻之辈,当即便瞥了一眼紧绷着脸色的妻妹。

心里的猜测几乎被坐实。

那日他在西厢房偷看妻妹换衣,定是被她察觉了,不然她何以待自己如此害怕?

“愫姐儿怎么是一个人来的?沈公子呢?”徐致抿着嘴笑了一声,应付过苏月雪后,那不加掩饰的侵.略目光便放肆游移在苏荷愫姣美的脸庞上。

多瞧一眼,于徐致来说皆是一种享受。

妻妹这般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玲珑有致的销.魂身段,还有那日偷偷觑见的莹润肌肤,无不都在摧毁着他的神智。

苏荷愫被徐致若有若无的眼光盯得心里发毛,当即便要寻个由头避出屋外,正要行礼告退时,外头已响起了沈清端的说话声。

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内寝,也不管长姐院里的奴婢们是否会编排她不懂规矩,摇着手朝立在檐下的沈清端示意道:“夫君,我在这儿呢。”

沈清端身后还跟着神魂萎靡的陆让,此刻他虽换上了一身质地上乘的锦服,可衣袂飘散,衣襟凌乱,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气魄。

而沈清端则如松如柏地立在他身旁,饶是只穿了一件粗布制成的对襟长衫,可清濯修长的身量配上那泠泠如月的样貌,也比旁人多了几分兰芝玉章的高华气度。

苏荷愫想,这应当就是圣人所言的“腹有诗书气自华”而非成惘之流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有了猥.琐又下.流的徐致作衬托,如今的沈清端在苏荷愫心里便是这世上一等一的清雅公子。

最重要的是:

这般好的沈清端,还是她的夫君。

思及此,她朝着沈清端嫣然一笑时杏眸里的滚烫喜意几乎遮掩不住,连陆让也忍不住嗟叹了一句:“我也该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