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左相与户部尚书两条性命。

只改判成了流放。

这些事苏荷愫本并不知晓,只是沈清端在大年初一的那日大醉着回了新房,一进屋便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哽咽着说了一句:“这世上可还有公道可言?”

翌日午时,他才悠悠转醒,恢复了以往的清明之色。

他郑重且笃定地与苏荷愫说:“我要去杀一个人。”

苏荷愫知他心中苦楚,既不追问也不苦劝,只笑着说:“我等夫君回来用膳。”

沈清端攥着她的柔荑,触到一阵阵热意,心间的愧疚与安宁交织在一块,迫得他喉间干涩无比。

公道无用。

他便只能以私器来祭奠云南王府的英灵。

只是可怜了他的妻。

春闱之后,这般刀尖舔血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多。

倒时他也不能拍着胸脯保证那些阴处的狡诈之辈不会认出自己的身份,以致连累了她。

苏荷愫好似品悟到了沈清端此刻的纠结与不忍,便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道:“我不怕。”

轻飘飘一句话。

惹得沈清端怔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