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寝将陆让所赠的舒痕膏寻了出来,轻柔地替苏荷愫敷上一层药膏后,才说道:“放心,柳忠柳御史会因茶水湿了身而去后院换衣,恰巧会遇上太子行事。玉音和玉娆会受些皮肉伤,黎王也会趁此机会参太子一本。”
沈清端轻柔地替苏荷愫吹了吹皓腕上的药膏,清亮的眸子里掠过些悔恨之意。
他道:“愫儿,方才是我失态了,你若是心里有火气,怎么骂我打我都可以。”
他说这话时神色真挚的很儿,眉宇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到底是让苏荷愫心气顺了几分,便道:“也不能全然怪你,今日的事是我鲁莽了。”
说罢,她顿了一息。水凌凌的眸子里凝着些动人的光彩:“若是再来一回,兴许我还是会这么做。我本就是农女出身,明白何为贱人贱命。若是我不去救下霜雪,只怕她连小命都保不住。我不愿如此。”
沈清端叹息了一遭,几乎是认命般将苏荷愫搂在怀中,嗟叹道:“我知道。”
知道她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知道她并非是个视人命如草芥之人。
苏荷愫趴伏在沈清端怀中,闷闷地说道:“夫君也不要说我笨,咳疾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沈清端轻嗅着她的发丝,说道:“不是你笨,是李兆该死。”
从前他不过是想着良禽择木而栖,如今却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置李兆于死地。
为着自己的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