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也渐渐地相信了这话,只叹道:“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月雪素来情绪内敛,却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幸而妹妹没有嫁过去。”

陈氏也后知后觉地替幼女庆幸了起来,那成国公夫人本就眼高于顶,成国公世子又是这般浪荡的性子,苏荷愫嫁进去后还不知要吃多少苦。

“那便定下马家的嫡长女了,也是个清流世家的好孩子,只是容色上没有唐家的二小姐明艳,可性子却是一等一的好。”陈氏如此说道。

马御史家的嫡长女是京里出了名的贤惠端庄,苏荷愫也曾听闻过她的贤明,哥哥娶这样的女子做正妻,她自然是乐见其成。

在屋外立着的红袖、菡萏等丫鬟们也在窃窃私语,聊得不过是世子爷的婚事和未来世子妃的人选。

绿韵、碧窕等人皆面色松快,独独菡萏郁郁寡欢,总也不肯搭话。

红袖比这些丫鬟们都年长几岁,瞧着菡萏那副模样,心里隐隐有几分猜测,便背着人拉住了她的手,揉捏后说道:“院里的红梅开了,只可惜那些吊兰都被冻死了。幸而太太是个和善人,若是换了旁的人家,只怕咱们都落不得什么好。”

菡萏不是个愚笨之人,轻声谢过了红袖的好意后,便勉强着挤出了几分笑意。

只是到底心有不甘。

她出身卑贱,连贵妾之位都不敢奢想,只盼着能做世子爷的通房罢了。

可造化弄人,太太偏偏要让她做大小姐的媵妾,以婀娜美色替她笼络住未来姑爷。

她与世子爷,便再没了缘分。

*

承恩公家的嫡长女与王同知家的嫡长子定下了来年三月的婚事。

且承恩公苏山还放出风声,说幼女年纪尚小,不急着嫁人,留在身边几年后再议婚事。

这话一出,成国公府几乎成了满京城的笑柄,连清高如月的成国公世子也因这事久不外出,只生怕被人耻笑了去。

陈氏素来厌恶成国公夫人高高在上的傲容,她这半年工夫也不知被这些贵妇们耻笑了多少回,既是抓住了成国公世子的错处,便偷偷派人去街角巷尾传了些流言。

左不过是说成惘荒淫无度,不似表面上这般清雅罢了。

不过承恩公知晓了此事后,便破天荒地与陈氏争吵了一番,直言她是“粗笨得能拧出汁来。”

陈氏自当上这承恩公夫人后便处处忍让、回回小心,眼觑着长女与儿子的婚事都过了明路,便也纵着脾气要为幼女出口气,便答道:“反正愫愫不嫁去他家,我偏要出了这口恶气。”

苏山懒得与她争辩,忙令身边的小厮去收尾,最好是祸水东引,撇清承恩公府与这流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