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莫疑惑地转过身,“怎么了?”他以为她自已害怕,将手伸向床边的台灯。

谁知,床上的那一小团伸出藕臂阻止她开灯的动作,“别。”

那小手突然盖在大手上,沉默许久没有说话,裴莫也没有催促。

南烛经过好久的心里抗争,慢慢仰起头,攥住他的小拇指,涩声开口,“……我还是有点热。”

听到她的声音,裴莫咬了下牙关,“你……”

黑暗中,他还是能看见她那晶亮的瞳眸,空灵而惑人,“我把空调调低点。”

那人莫名坚持的样子,让南烛咬了下嘴唇。

她将小手与他的十指相扣,攀着他的肩膀,将脸庞埋进他的肩颈处,还能感觉到那散发出来的热量以及他僵硬的身体。

这时,空灵而娇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我也想洗澡……好吗?”

“……好。”

……

某一日,阮斯宸找上裴莫,裴莫看到来人也颇为意外。

“大哥怎么来了?”

阮斯宸鸡皮疙瘩直起,“别别别,还是叫我名字吧。”

裴莫的眼中露出些许笑意,也不逗他了,“什么事?”

阮斯宸面露尴尬,有些忐忑,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裴莫看他那纠结模样,也不着急,继续看手上的合同。

阮斯宸思索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凑上去,“裴莫……”

裴莫抬起头,挑了挑眉,听他这声音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阮斯宸狠狠地闭了闭眼,快速道:“你什么时候去做手术?”

“手术?”裴莫很是莫名,他不记得自已有什么病需要做手术啊。

他看着阮斯宸脸上尴尬的表情,突然脑中一闪,还没来得及开口。

对面那人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开始袭击而来,“你还和我装,你都和我妹妹订婚了,你不准备做手术复通,以后岂不是让我妹妹和你一起成为旁人的笑谈……”

本来他还纠结会不会伤了兄弟的自尊心,一看他没放在心上,火气立马上来了。

裴莫连忙安稳住他,“斯宸,你先别急,我会去做手术的,只是不是现在。”

现在南烛还小,恢复之后会很麻烦。

裴莫还记得父亲借机让母亲怀孕后,母亲因为他失去了很多机会,就算生下了他,母亲也没有再接触舞蹈。

常思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了,但是小时候记忆里那浑身淡漠的母亲却是在意的。

怀孕生子就是舞者人生中的一道坎,南烛多热爱舞蹈他知道,如果他们的孩子断了她的舞蹈之路。

他们的孩子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他?

会不会因此憎恨上他?

裴莫不敢想下去。

结婚后,他愿意替她挡住家人的催促,让她继续做自已喜欢做的事情。

就算没有后代也没什么。

但是这些话自是不能和阮斯宸说。

裴莫只是拍了拍阮斯宸的肩膀,“别着急。”

“别着急?我怎么能不着急!这个手术不是说时间越长复通的几率越小吗?万一你不行了怎么办?我总得为我妹妹想后路吧。”

这番话给裴莫听得拳头都攥紧了,“你说谁不行?”

阮斯宸有些心虚,小声地支支吾吾地说:“你可不就是不行吗?”

裴莫咬了咬牙,顺了顺气,他可不想被这个兄弟气死。

阮斯宸离去前还特意说:“你现在不恢复也好,反正南烛还小,到时候你不行,大不了我给我妹妹再找几个青年英俊……”

话没说完,一叠合同袭面而来。

阮斯宸眼疾手快地闪了出去,文件夹与紧闭的大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裴莫真是被他气了,反手委屈地向南烛发了个消息。

南烛了解到阮斯宸的奇葩操作后笑了笑,好好地安抚了裴莫一下。

她也是这时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