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阎迟轻拍着他的安抚,“慢慢说。”
“可我太懦弱了,这个决定,我做了三天,”褚开紧抓住阎迟胸口的衣服,语气哀伤,“等我终于下定决心时,他已经离开规诫室一天了。”
“村里人说他被家人接走了,我也以为是这样,”褚开手上力度加重,心口压得喘不过气来,“后来,后来,阎左带我去了那片孤坟。”
“我看见了程远的眼镜……和尸骨。”
“阎迟,”褚开微微抬眸,愧疚爬满脸庞,“程远的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
阎家拿他父母要挟,让他离开阎迟,让他保守秘密,他根本不敢将事实告诉程双玉和程近。
“我在,我会处理的。”阎迟心疼得搂紧褚开,语气温柔。
几秒后,阎迟又谨慎地问:“你找到程远的家人了?”
“嗯,”褚开轻声回答,“见过他的妈妈和弟弟。”
“好,我知道了,”阎迟没再问下去,而是低声说,“不要多想,现在好好休息。”
“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未来,也都会好起来。
第二天,褚开是被阎迟轻柔唤醒的。
“宝宝,九点了,起来收拾一下,送你去学校。”
褚开揉了揉惺忪的眼眸,摇了几下脑袋,才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他和阎迟,好像是第二次这样敞开心扉的聊天。
和第一次的互表爱意不同,又好像相同。
说不出的感觉,令褚开嘴角微微上扬。
“乖,一会儿在车上吃完早饭再补觉。”阎迟一把将褚开捞了起来,想要伸手帮他换衣服。
“别!我自己来。”褚开眼眸霎那间清醒,自己利落地下床,去浴室换衣服。
早晨清醒时的突然亲密,褚开还是有些不适应。
阎迟看着空落落的手掌,却觉得还不够。
他和褚开,会回到更亲密的时候。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眼底的乌青若隐若现。
手机发出震动,阎松已经往修迟路赶了。
他将褚开送到学校,也立即赶往修迟路。
身着迷彩服的阎松站在岗亭前,朝刚下车的阎迟招手,“迟哥。”
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穿着迷彩服的魁梧男人,齐声道:“迟哥好。”
“你们好,辛苦大家连夜赶过来了。”阎迟脸色平静,声音却显现出彻夜未眠的疲惫。
“迟哥客气,我们应该做的。”
阎松笑着回应完,站岗的警卫员已经迎上来,微微鞠躬说,“阎小少爷,修迟路不允许Beta进入。如果这是您的朋友,还请您让他们立即离开,如果”
“给他打电话汇报吧。”阎迟面色冷淡地抢答说。
警卫员拨通阎武电话,简单汇报了情况,就将手机转交给了阎迟。
“胆大妄为!”阎权棠愠怒深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你竟然和早被送回老家的Beta家仆联系着。”
“阎林曾经为您效力,是您的副将之一,”阎迟面不改色地接话,“他的孙子阎松自然该忠心于我这个唯一的阎家继承人。”
听到阎迟自称阎家唯一继承人,阎权棠深不可测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诧。
“我记得,修迟路是您送给我的礼物,”阎迟又紧跟着说,“该进什么人,不该进什么人,应当由我说了算。”
“从今天起,修迟路的管家换人了,岗亭的警卫员也换人了。文叔,还是适合回您身边。”
听到这话,站在阎权棠身边的阎武脸色一僵。
他都能听出来,阎迟这是在光明正大地与阎权棠夺权,向阎权棠宣战。
奇怪的是,有温和顺从路子选择的阎迟,竟然选择了最强硬的一条对抗之路。
沉寂几秒,阎权棠略带愤怒的语气恢复正常,“送你的东西,自然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