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阎迟急切瞪大的质问眼神中,叹了口气说,“小开还在手术中,放心。”

阎迟瞳孔放松了些,环顾四周,又慌张地看向池云珊。

池云珊实在不忍心,但也瞒不住,只能如实告知,“你爷爷过来了,把小琢接回家了。”

她将原本的“抢”字换成了“接”。

闻言,阎迟急忙跑下床,跑到手术室外。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阎迟微微松气,虚弱地坐在长椅上时,看见歪洒在脚边的褚琢的奶瓶。

“妈,”他那病痛缠绕的阴冷眸子刺向跟过来的池云珊,嘶哑的声音加重了躯体的沉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只这片刻时间,就发生了太多。

池云珊缓缓走到阎迟身旁坐下,先安慰说:“你冷静一点,想想小开,他还在手术,还需要你。你是有家庭的人,不能像以前那样冲动了。”

阎迟攥紧拳头,急躁地喊了一声“妈!”

池云珊眉心拧着,不得不将事情说出来。

“你晕倒的时候,你爷爷带着阎武和特级警卫员过来,把你安排的人都打了,把小琢抢走了。”

“本来你爷爷想把你一起带走的,是阎松他们及时过来,才把你留下来。”

阎迟脸色阴郁得可怕,眼眶逐渐泛红,嘶哑的声音又发出,“爸和阎松呢?”

提到这里,池云珊眉眼又痛上几分,低声回答:“落山村的事情麻烦了。”

阎迟身体一颤,浑身发着冷汗。

“你不该那么莽撞的,”池云珊抬眸看向阎迟,“那么大的事情,你该和你爸商量一下。”

鼻息间呼吸减弱,阎迟晃了晃脑袋,勉强扫去眼前又蒙上的昏暗。

见阎迟快支撑不住,池云珊急忙扶住他说:“没事没事,事情不算太坏,你爸爸和阎松已经过去处理了。”

“我知道你是想给小开一个惊喜,已经把落山村的事情安排好了。但你一直待在娱乐圈,很多事情还是无法与你爷爷直接对抗。”

“你们虽然先你爷爷一步钓到了那条大鱼,联合警署将其一网打尽,想帮无辜的村民争取宽大处理。”

“但是,”池云珊眼尾掉出滚烫的泪珠,也为他们惋惜,“你爷爷提前聚集了其他受害者,一致要求重判每一个村民。”

“小开的家人,都被收监了。”

“不过,你爸已经联系律师,为他们做辩护了。”

听到这话,阎迟又咳嗽起来。

然而,噩耗又随着手术室内出现的人影到来。

“药剂被替换了,”邱沛玲几乎是小跑出来,看向阎迟的眼神压抑着怒意与怀疑,“褚开的后颈被影响了,现在需要换成另外一种手术。”

“什么!”阎迟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邱沛玲的白大褂衣领,声音凶狠,“你不是说不会出问题吗?”

在身旁医护将阎迟拉开时,邱沛玲也无法冷静,怒斥说,“这都要问你们阎家人!我一手带起来的学生,竟然在关键时刻为你们阎家服务。”

“手术被迫终止,我儿子差点丧命!”

“现在,”她极力稳着激烈起伏的胸膛,凑上前说,“麻烦你们家属尽快签字。”

“我儿子需要做腺体摘除手术,你们的家属需要做腺体清除手术。”

阎迟一张开嘴,竟发不出声音。

池云珊一手拉住阎迟,一手颤抖着接下邱沛玲手里的手术同意书,询问,“他是Beta,以前有过腺体,现在已经没有了,还怎么清除腺体?有危险吗?”

“没有,”邱沛玲虽然恨透了阎家人的无耻行为,但在褚开的事情上,还是尽力解释,“他的腺体在后颈残存了绿豆粒大小,一直处于蛰伏状态。”

“本来,这次和小鸣的手术,也有可能唤醒他的腺体,使他的腺体重新成长。”

“但现在没办法了,他和小鸣的腺体都被注射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