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褚开攥紧手心的纸星星,声音平淡冰冷。

阎权棠的故事是很感人,但褚家旁系早与主家分家,褚开不明白,阎权棠为什么非要把褚崇金的罪过算在他身上,几年前让他和阎迟分手,现在又让他们与褚琢分开。

“他病了,他的病只能在家里发作,”池云珊又抬头看向二楼主卧,“在外面,他的身份要求他秉持公平公正。”

“在《Beta劳动权益法》第五版交涉会议上,即便再不情愿,他也会投上同意票。”

“回到家里,他才可以任性放纵自己的恨意,他那逝去的爱人会包容他,他的家人也会容忍他。”

“所以,当年他对左阳的所作所为事业打击,人身攻击,击垮了左阳,左阳才选择离开。”

听到这里,褚开才明白阎迟说的当年左阳的“突然”离开,其实并不突然。

或许是池云珊比阎迟了解得更多,褚开能从她的语气中,很明显地听出阎渺澜对左阳的爱意。

“现在,他退休后,完全转到商界,便没了那份公平公正,”池云珊顿了顿,语气放缓,“偏偏这时候,与小迟相爱的你出现了。”

又是姓褚的Beta。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阎权棠的幸福美满家庭被褚姓Beta毁了,和Beta在一起的女儿也疯了,一手培养的小孙子又即将落入另一个褚姓Beta的手掌心。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重演第三遍,便用尽手段要拆散两人。

池云珊低头叹了口气,“他的这个‘病’没了身份束缚,便彻底疯狂了,所以对你会比对左阳更狠心。”

褚开默默看着自己紧攥的手掌,并未接话。

在他看来,阎权棠不是病了,也不是疯了,而是始终无法接受爱人的离世。

他将这片挥之不去的自责阴影,分在阎渺澜身上,也分在阎迟身上。

甚至,将来可能分在褚琢身上。

瞧见褚开表情不大好看,池云珊又急忙解释:“我讲这些,不是想替小迟的爷爷开脱”

“妈,”褚开目光直直地望向池云珊,打断说,“我想用您的手机给小琢打个视频电话。”

他不可以任由褚琢被阎权棠教育与影响着,他不要褚琢也承受那片灰蒙蒙的阴影。

“好。”池云珊应答着,拨通了电话。

等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视频里的背景不是阎渺澜的房间,池云珊怔了一下才疑惑地问:“姐姐,你们怎么去玩沙盘了?”

“爸爸让止勒练习,止勒宝宝还不怎么会呢,”阎渺澜放低了些声音,将手机递给了褚琢,“小止勒,看看这是谁。”

正在鼓腮生气的褚琢一看到手机里的人,立即扬了手里的那把沙,抱着手机,甜甜地喊着:“爸爸!奶奶!”

池云珊将手机递给褚开。

褚开立即接过,刚才还带着气愤的眉眼瞬间变得温柔,“宝宝在练习什么?很难吗?”

“沙盘演练,”褚琢斜歪着身子带手机看了看一片糟糕的战局,又直起身子,撅起小嘴说,“太爷爷说阎爸爸很厉害,让我和他一样厉害。”

褚开胸口忽地沉闷,顿了一秒,接着问,“那宝宝喜欢吗?想练吗?不想的话”

“想,”褚开的话还没说完,褚琢就给出了答案,“这应该只比我和阎爸爸玩的恐龙大战难一点点。”

“爸爸,”褚琢目光清澈地看着手机,问,“可以让阎爸爸教我吗?太爷爷不教我,刚刚就走了。”

如果褚开是个气球,现在都要被气炸了。

他不过分宠溺褚琢,也不过分苛责褚琢,只希望褚琢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以前没有和阎迟重逢时是这样想,现在也是这样想。

什么阎止勒,什么阎家继承人,那些都和他的褚琢无关。

“当然可以,”褚开努力稳定情绪回答,“我们宝宝喜欢的话,等阎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