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道了多少次歉表了多少次诚心,都未能打动邱远鸣。

阎迟、董锐凡还帮忙给他支招。

董锐凡说滑跪就行,从门外跪到开门,从进屋跪到床边,再跪,就能跪到床上了。

这或许对李瓯管用,可对邱远鸣来说,行不通。

大冬天阎左穿着睡衣站在外面两三个小时,邱远鸣都不带理他的。

阎迟建议他装病装疼,他当初就是一直喊着腺体疼,才留下了褚开。

这方法对单纯的褚开管用,却唬不住邱远鸣。

阎左身体好,在外面冻了两三个小时,连感冒都没感冒,当即就试着装感冒。

结果被邱远鸣看穿,愣是把感冒药换成了苦嗖嗖的中药,那几天差点没把他喝吐。

“那你就对自己狠心点儿,真生病一次!他要是还喜欢你,指定放心不下。”

这是阎迟被他打扰到,随意扔的一个方法。

以往他装了那么多次,都被邱远鸣识破。

身体又过分硬朗,一直没寻到真生病的机会。

这回受伤,算是机会吗?

“嘶。”阎左立即放任自己的痛觉感受,将所有的痛苦都表现在脸上。

邱远鸣定在原地咬牙看着,气儿还没消,但撑不住几秒,就坐在床边,问阎左哪儿疼,要不要吃止疼药,医生说疼得厉害可以吃一片。

“不用了,”阎左牵起邱远鸣的手,捂在自己胸口,“昨晚这里被枪抵着,好疼,你揉揉就好了。”

说完话,阎左就后悔了。

一是太假了,现在最疼的应该是腿;二是太油腻了,邱远鸣肯定嫌弃。

他刚想自觉地松手,没想到下一秒,被他握住的手,竟然真的开始打圈揉着他的胸口。

而且,还揉向他突突直跳的心脏。

“阎左,你的心脏在跳。”邱远鸣淡淡的语气中蕴着复杂情绪。

他勾住阎左的手掌,回按自己的胸口,“我的心脏也在跳。”

心脏跳动,人是活的。

阎左和邱远鸣都知道邱远鸣亲生父母的故事,也都明白“心脏在跳”的意思。

当年邱远鸣的亲生父母是一见钟情。

“你的心脏在跳,我的心脏也在跳。我爱你,如果你也爱我,为什么不在心脏停止跳动之前,勇敢地奔向对方呢?”

这是邱远鸣的生母公开向他生父表白时的话语。

热烈而勇敢,邱远鸣的性格随了他亲生母亲,一样的赤诚热烈。

在危险重重的边境,第一重要是责任与使命,第二重要是跳动的心脏。

“我已经决定继续留在这里生活,”邱远鸣忽地抱住眼神发直的阎左,“阎左,我们一起守护更多的家庭,一起守护我们跳动的心脏。”

“如果你敢提前停止跳动,我一定把你对Beta的性别歧视整理成报告,交给上级,让他们撤了你的二等功。”

“小鸣,谢谢你,”阎左揽紧了邱远鸣的腰,呼吸声不自觉加重,“谢谢你肯原谅我,谢谢你还爱着我。”

关于之前对Beta的性别歧视情况,阎左在来部队之前就向上级汇报了。

为此,他还专门去做了心理诊断,报告显示他童年时期所形成的性别偏执现在已经治愈后,部队才正式接收他。

当然,这件事情,他不会告诉邱远鸣,他喜欢邱远鸣拿这件事情威胁他。

阎左一得到邱远鸣的原谅,虽然腿动不了,但人没闲着,开始申请基地家属院房间,写结婚申请报告。

肯来戍边的人少,年轻人少,愿意长久戍边的人更少。

强制分配来的,倒是能遵守纪律,支撑下来,但免不了想家。

一年分批次的两三次假期不足以缓解思乡之情,基地便允许家属在自愿的情况下,入住附近的区县,福利待遇都有保障。

如果家属是基地工作人员,是研究所、后勤部、餐厅等部门的人,那更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