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啊!”

“服务员,水果怎么又没了?”

……

才过半个小时,褚开已经重复了多遍点歌、开酒醒酒倒酒、切水果、收垃圾的动作,脑袋被此起彼伏的喊叫声炸得嗡嗡作响。

“来了,”褚开暂时将吧台当做料理台,切好了水果,端着托盘送过去,“请慢用。”

他起身时,微弯的腰一阵酸疼。

“铛咕噜咕噜”掉落的话筒滚了几圈,停在离地沙发边沿。

“服务员,捡起来。”阎迟的声音冷酷无情。

那话筒正停在阎迟和他身旁男人的脚下,两人随手便能捡起。

褚开望向阎迟身旁的男人,温和问:“先生,可以麻烦您先站起来一下吗?”

一点小事,男人不至于为难褚开。

哪知人刚站起来,突如其来的一脚彻底将话筒塞入阎迟脚下的沙发里,只看得见最底端的一小段话筒柄。

董锐凡吃着Omega喂的车厘子直摇头,心里暗骂:“禽兽啊禽兽。”

“董先生。”

吃瓜的董锐凡被cue到,下意识问:“怎么了?”

褚开淡淡回道:“您应该看到了是谁把话筒踢进去的,您找他赔。”

包间里你一句献媚,我一句讨好,褚开已经得知董锐凡的名字,猜到他是这里的老板。

“啊?”董锐凡蓦地瞥向阎迟,吐出嘴里的果核后,假笑说,“小事儿,不用赔。”

“我让你捡起来!”阎迟表情并不明媚,包间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褚开紧咬牙关,偏过身子,半蹲在刚才站起的男人位置前,伸手去够沙发里面的话筒。

第26章 “我赔”

灯光如醉,暧昧的光晕肆意流淌,将每个角落都晕染上一层迷离的色彩。

因距离过近,褚开并不敢转头,只低眉透过自己的胳膊下方空隙,去窥探话筒的方位。

摸到话筒柄,伸手将其轻轻拽出来时,刻意放低的手肘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上方阎迟翘着的双腿。

褚开急忙装作无事发生,快速拽出话筒。

下一秒,他握着话筒的手臂被按住。

阎迟不知何时弯腰凑近,黝黑的瞳孔好似要将人看穿。

他温热的手掌从褚开短袖的粗制布料上移走,如游龙般蜿蜒滑过短袖下肌肉紧绷的手臂,掰开对方握住话筒的五指,手指交叉穿过,接过话筒。

脊背传来一阵酥麻,褚开皱了皱鼻子,将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藏于身后。

包间内香水味纷杂,他也不确定,现在从阎迟身上闻到的,是不是梨香。

可他是Beta,怎么可能会闻到信息素味道呢?

褚开立刻将鼻尖的气味剔除,抬起半蹲的腿。

“让你起来了吗?”阎迟低沉的嗓音响起。

他单手检查着话筒,食指来回摩挲着开关,吹了吹变幻交叠灯光下话筒顶部若有似无的灰尘,然后将网状话筒头送到褚开嘴边,“检查一下有没有摔坏?摔坏了我赔。”

“你”褚开发出的细小声音瞬间被放大数倍,灌入包间内围观者的耳中。

一束杂光恰巧打在他脸上,眼底的悲愤羞耻一闪而过。

他想立刻抽身离开,抬腿却遭到阻力,怎么也动不了。

一低头,阎迟的双腿不知何时将他包围,右脚脚尖正踩着他的板鞋后跟。

褚开愠怒的眸子直冲向阎迟。

已经过去四年多,阎迟一点没变,当初腿好了还装瘸,非要他扶,现在自己碰掉的话筒不会自己捡。

连二手口琴都嫌弃的阎迟,不会和别人共用话筒。

那放在阎迟面前的话筒,就是阎迟专用的。

没人敢碰它,它怎么会自己掉落。

“没坏啊,”阎迟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继续将话筒朝向褚开,“那你唱首歌给大家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