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称意,阎权棠沉声笑着,从椅子上缓缓下来,挺拔的身姿,让他看着只比身旁的儿子阎宏扬年长几岁。

与阎宏扬同岁的阎武熟练地移开阎权棠身后的椅子。

“爷爷,您可别让我。”

阎迟话音落下,爷孙两人的战局就开始了。

初中从国外回来,阎迟和阎左就一直跟着阎权棠。

除却日常学业外,两人还接受着专业严苛的军事训练。

阎左由阎武阎文的父亲,也就是阎权棠当年的副将教导。

阎迟则由阎权棠亲自栽培,无论是体能,还是谋略,都与年轻的阎权棠如出一辙。

沙盘战况扑朔迷离,比上一局还难以捉摸。

阎影初看着看着便分了神。

在他看来,他和阎迟都是阎家的子孙,本该被一视同仁,却因阎权棠对阎迟的宠爱,致使他处处被压一头。

当年阎迟为了追求理想,忤逆阎权棠的决定,高中毕业不去军校,非要去学音乐,打乱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

因为阎迟的任性,他和阎左也与军校失之交臂。

阎影初眼底涌出一丝恨意。

即便当年阎迟不听安排,阎权棠还是买下一大块地,花费几年时间,打造了独属于阎迟的十八岁成年礼物进入修迟路,便是阎迟的私人领域。

阎权棠还特意将自己的警卫员派过去,彻底粉碎了阎迟阎家唯一继承人身份可能发生变动的谣言。

阎影初又几不可察地瞥了一眼阎左,心里轻哼一声。

带有Beta保镖基因的孩子,骨子里就缝着“卑贱”的软筋。

前几年阎迟离奇失踪一个多月,最该偷着乐的阎左却满世界去找人。

阎迟被找回后,不知为何,大病一场,与阎权棠的关系也变得奇怪,总感觉爷孙的亲近中隐隐带着一种抗衡。

“您输了。”

阎迟现在的声音就带着那种奇怪。

这样冒犯长辈的话语,因为是阎迟说的,所以阎权棠只回应一个从容的笑。

“爸,”阎宏扬及时帮阎迟转圜,“还是您疼小迟,还当小时候一样让着他。”

“小迟,”阎宏扬蹙着眉头横了阎迟一眼,“扶你爷爷回餐厅,快开饭了。”

阎迟收敛脸上略显张扬的表情,走过去扶阎权棠时,阎权棠双手背在身后,厉声道:“他赢了就是赢了,没什么让不让。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阎武,去喊渺澜吃饭。”

“是,五爷。”

阎武去后院喊阎渺澜后,只有阎宏扬敢与阎权棠并排走,其他人都跟在后面,不敢轻易说话。

饭菜摆满餐桌,阎渺澜落座后,阎权棠才在主位上坐下。

“爸爸,”阎渺澜用公筷,往阎权棠碗里夹了些青菜,“你不能总吃肉,要多吃菜。”

“好,爸爸多吃菜。”阎权棠露出慈祥的笑容,点头应着。

“你也多吃。”邱远鸣也往望着阎渺澜怔楞的阎左碗里夹菜。

“嗯。”阎左努力牵动嘴角,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下耷拉着。

坐在阎渺澜身边的阎迟拿起自己的碗,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口吻轻喊:“姑姑,我的呢?小迟的呢?”

“小迟?你怎么又变成高高的小迟了?”阎渺澜看着阎迟,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略显遗憾地垂头,又无奈地摆了摆手,“放下放下,一点礼仪都不懂。”

“给你夹了。”她往碗里夹了一块肉。

阎迟将自己的碗归位,又站起来,拿起斜对面阎左的碗,高高举着,“姑姑,还有我哥的,我哥阎左的。”

“阎左?”阎渺澜的眼神不自觉往斜对面看。

对上眼神的瞬间,阎左身体一僵,轻声喊道:“妈,是我。”

“阎左”阎渺澜忽地收回视线,像被什么惊扰了一般,匆匆往阎迟举的碗里夹了肉和菜,低头默默吃饭。

阎左拿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