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去吧。”褚开快速站起来,脚步匆匆朝一旁的电梯走去。
身后的音乐声像汹涌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扑在他身上,试图将他淹没。
在他即将被吞噬之际,打开的电梯化身一座安全的孤岛,及时将他解救。
上了二楼,出了电梯,他先看到了尽头的露台。
他逃离般跑过去,双手扶着栏杆一阵难受,在悄悄昏暗的夜色下默默释放情绪。
长舒一口气,他浑身瘫软下来,右手捂着胸口,身体顺着栏杆滑落。
他无力地蹲下,蜷缩的身躯砍断了蜻蜓双翅,失了灵气。
“哒哒”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脚步声唤醒了他将失未失的神志。
他猛地站起来,眼前眩晕,身形不稳,又被一双手稳稳扶住。
“褚开?”辛问雁眼中带着疑惑与担忧,“你没事吧?”
瞳孔逐渐清明,看清对方样貌,褚开脸上也现出惊讶,“辛医生!”
他稍稍稳住身形,又回道:“我没事。”
“你这是?”辛问雁松开手,看到褚开与几年前完全不同风格的打扮,一时间还有点不敢确认。
褚开拢了拢被风吹起来的薄衫,解释说:“我……我陪人来参加舞会。”
“那么巧!我也是!”辛问雁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来熟,声音一下提高。
又忽地降低,双手抱臂轻叹一声:“不过我临时接了通电话,错过了开场舞。”
开场舞……
褚开神色一暗,手指不自觉攥着薄衫。
“错过就是错过了,说不定也没什么好看的,”辛问雁自我安慰后,又轻笑着问,“你们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褚开努力压制不适情绪,点点头。
“真快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辛问雁现在还对褚开褚琢这对父子印象深刻。
不是因为Beta身上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而是褚开的特殊经历。
一个未来有80%几率分化为Omega的腺体,竟然在发育期前被活生生打烂。
当时褚开分享这段经历时,还微笑着说医生技术挺好的,都没有留疤,说腺体还没有发育,对他没有影响。
或许,他本来就该是个Beta,他也习惯当个Beta。
但老天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那烂掉消失的腺体,让他再次经历一场手术。
“是啊,”褚开又露出那样温暖的笑容,“听说你出国读了博士,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您。”
“不用不用,你们好好的就是对我们医生最大的感谢,”辛问雁摆摆手客气着,又解释说,“我这次回来是陪导师找些资料,也就待一周。”
“还挺巧的,我刚被导师催着回去,一出门就遇见你了。”辛问雁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了。
“是”褚开刚要接话,手机通知声响起。
点开消息,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我是董锐凡,你好了吗?开场舞快结束了。】
看完消息,褚开看向辛问雁说:“辛医生”
还未等他把话说出口,辛问雁接了个电话,面露苦涩地看向褚开,手部动作示意她要先行离开。
褚开理解地点点头,却并未选择与辛问雁同乘电梯下去,而是独自从昏暗的楼梯下去。
上方摄像头机械转动,在二楼其中一间休息室的邱远鸣拍下监控中辛问雁的清晰面孔,与消息一同发送:【查清楚这位女士负责过的所有手术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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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的开场舞结束,聘请的歌星接场唱歌。
阎迟正打算去二楼休息室找褚开,楼梯处一抹亮眼的白色勾得他唇角轻笑。
注意到两人的董锐凡倒吸了口凉气。
他希望,不,是祈求,祈求褚开将他对开场舞的解释听进去且理解了。
他先于阎迟一步,拿着褚开放在沙发上的面具赶去,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