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他会抱着褚开一起散步,与褚开一起抬头看夜色,竖耳听虫鸣声。
走累了,就相依坐在秋千上,他给褚开唱歌,想听哪首都可以。
“去那里。”阎迟脚步顿住,迷离的眼眸看向草坪处的秋千。
褚开微微转头,顺着阎迟的目光望过去,脚底却升起寒意。
他不想再学跳舞了。
“不要。”面对醉酒的阎迟,褚开的反驳都带着任性。
阎迟只好哑声,继续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褚开身后,跟着褚开挪动脚步。
终于到了客厅,褚开将阎迟放躺在沙发上,才得以放松超负荷的双手双腿,拿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珠。
不知在餐厅捣鼓什么的董锐凡,笑嘻嘻拿着一杯浑浊液体走过来,像代言广告一般,字正腔圆地大声说:“董家蜂蜜水,专治Alpha酒醉。”
阎迟微眯的眼睛隐隐透出寒意。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董锐凡和那杯味道不详的液体扔出去。
瞪大眼睛的褚开,已经凑到董锐凡身边,微微低头闻杯中蜂蜜水味道。
这蜂蜜水颜色不对,味道也不对,透露着诡异。
这一杯下去,阎迟怕不只是咳嗽了。
褚开摇摇头,心中直呼:不可以给阎迟喝。
但董锐凡提醒了他,阎迟现在需要一杯蜂蜜水。
他伸手接过董锐凡手里的杯子,脸上挤出一丝略显牵强的笑容,委婉地说:“这杯蜂蜜应该放少了,我再去重新做一杯吧。”
见褚开往餐厅走去,董锐凡大跨步走到沙发旁,踢了一下阎迟垂在边沿的长腿,轻声呵斥:“你当我和司机不存在啊!抱着人家啃就算了,我当没听见。释放了满车的信息素,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你不是好好的嘛,”阎迟慵懒睁眼,眸子瞬间清明,“让你家司机管住自己的嘴。”
“知道,不用你提醒,”董锐凡拧着眉头应着,又微微弯腰,寻求补偿,“你们明天上课,带上我。”
见阎迟低眉不语,他又焦急地转变语气,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理由争取,“你带我去,我能帮你俩打掩护啊。”
“我看你是对Omega嘴馋了,”阎迟不留情面地揭穿董锐凡的意图,声音陡然严肃,“李教授是褚开未来的老师,你放尊重一点。”
“我知道。”想起舞会上李瓯戴着面具的诱人轮廓,董锐凡确实心头痒痒的。
“食髓知味,”他挑起眉眼,“这你比我更清楚。”
稍作思考,阎迟淡淡点头。
达到目的,董锐凡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他瞄向正端着蜂蜜水走过来的褚开,低声调侃道:“我走了,不耽误你的好事儿。”
“董先生!”
他刚绕到沙发后,又被褚开叫住。
“你要回去吗?”褚开询问时,脸上表情复杂。
“对啊,”董锐凡抬手看着腕表说,“已经十点多了。”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褚开也想回家。
祝新晴没发来消息,不知道褚琢有没有睡着。
褚开略显忧虑地看向沙发处的阎迟。
他也不放心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阎迟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可以留在这里陪他吗?”褚开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董锐凡是阎迟的朋友,应该能照顾好阎迟。
“我?”董锐凡惊讶地指了指自己,又果断摆手拒绝,“我不行我不行,还是你来吧,你不是他的生活助理吗?他醉成这样,你得管啊。”
“我……”褚开心中有所动摇,但还是放心不下褚琢。
在他犹豫不决时,西装裤兜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褚开身体猛地一震,将杯子换到左手,有些慌乱地掏出手机。
屏幕显示是祝新晴的来电。
他莫名心慌,退了几步,调低听筒声音,才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