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偷偷从后视镜里看,只能察觉出老板的脸黑的恐怖,莫名也跟着紧张,车稳稳地停进车库,等他们都下去以后唐致才感觉呼吸顺畅一些,连忙掏出手机去问顾涵。

林子霁跟在景钊后面进门,景钊坐到沙发上,他却站在沙发前没动,低头攥着手,空气似是凝固,让人呼吸不上气。

景钊看着他这一副任人发落的模样,再想到他刚才的情形,心里便冒火,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冰冷:“往前。”

林子霁心里发紧,向他靠近,刚到他可触碰的距离,便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拉,没了重心,摔跪在他脚边,喉间泄出痛苦的闷哼。

大力的手钳住了他的下颌逼迫他与上位者对视,景钊冷眼看着他,锐利的眸子将他每一个表情收入眼底,淡淡道:“怕?”

清秀的脸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血色,和景钊对视瞳孔轻颤。

林子霁不用回答,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

“现在再问你一遍,”景钊居高临下的问,“人,是你打的?”

景钊生气的时候总是最没耐心的,林子霁哪里还敢骗他,害怕的摇头。

“啧。”景钊扬手甩了他一巴掌:“说话!”

林子霁被打的偏过头没跪住,整个人摔在地上,景钊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对他动过手了,突如其来的暴力一下子唤醒了所有藏匿恐惧因子,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眼睛顿时湿润:“不、不是……”

景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重新拽着跪好:“早看见我了?”

“看见了……”

“看见了也承认?”景钊眯起眼,“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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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霁就是看见了景钊,所以才认下的,至于为什么,他说不出口,嗫喏道:“对不起……”

“哼。”景钊冷笑了声,“和我道歉?”

景钊松开他,点了根烟,一只手肘撑在腿上,身子前倾:“你明知道我一定会插手,不是吗?在你承认的时候?”白烟缭绕,景钊故意将烟圈洒在林子霁的脸上,嘲道:“你道的什么歉呢?”

“为了你的善心?”

耳朵还因为刚才那记耳光响着丝丝耳鸣,他听见景钊的问话,却连再一次“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了。

景钊夹着烟的那只手抚摸林子霁的脸,摇摇头:“看来不是。”

他审视林子霁,缓缓道:“是因为你利用了我,利用了我的身份,利用了我爱你,你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林子霁血液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卡在血管里,心脏几乎要充血炸开,脸色苍白。景钊说的是对的,江颐只是一个普通人,得罪了权势,他不会有好结果,即使是陈宇错了,可是他不一样。

他有景钊。

没有人敢再抓着这件事不放,是非对错,景钊就是黑白,他就是答案。

他的确,利用了景钊。

景钊扯他衣领,将他拉的更靠近,眼神如同要将他缠绕窒息的毒蛇,阴冷可怖:“为了他?做这么冒险的事?哪怕知道一定会激怒我?”

景钊比任何人都知道林子霁的性情,他气的是他将江颐放在了前面,分明可以直接求他帮忙,却还是用了冒险的方式,分明平常怕他怕的和什么似的,现在为了个什么朋友,竟也不管不顾了。

“当时不怕吗?”景钊残忍地拆穿,“你分明怕的要死。”

话落。

林子霁终于经受不住那种被害怕压迫神经的折磨,眼泪不断汇聚在下颌,凝成断了线的泪珠砸在景钊手背上:“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我利用了你,真的太自私了……”他的声音哽咽,“我错了……我错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的确是在景钊和另个人之间,选了别人。

林子霁是个什么人啊,这几年怕景钊怕的连反抗都不敢有,而今天,却在明知故犯。

精心描绘烧制的瓷器,怎么可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