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衙门距离这宅子比较近,在许君赫到达时,程渝带着衙门的人已经在宅前的空地处等着了。

程渝按照命令调来了非常多的衙役,乌乌泱泱一片,等候命令。

许君赫轻声对纪云蘅说:“做好最坏的打算。”

门前的侍卫分作?两排,见到有人靠近立马就上前阻拦,喝声问道:“什么人,敢擅闯郑大?人的住所!”

许君赫也不废话,手一扬,举了个?金丝白玉的令牌出来,“皇令在上,凡敢阻拦我前路者,夷三族。仔细掂量你们三族的脑袋够不够我砍。”

人一走近,站在几盏明亮的灯笼下,众人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也有没见过许君赫的,但?见他这一身不俗的奢贵扮相,也猜得出他身份不凡。

郑褚归手底下的人不怕泠州的衙门,却万万开罪不起许君赫。

所以还是?皇令好使。

他不过掏出个?玉牌,放一句狠话,门口就没人敢阻拦了。许君赫带着纪云蘅径直入了宅中,身后跟着众多衙役,浩浩荡荡像是?抄家一般。

这动静如?此大?,自然有忠心的下人前去报信,顾不上礼节直接闯入屋中,迅速将门外的情?况通报。

皇太孙凭空而降,将原本就混乱的宴席彻底搅散。郑褚归的脸色惨白,顾不得什么颜面,匆匆将溅满血的外衣脱下,倒了酒在锦帕上,将自己?的脸和脖子上的血迹擦去。

“快将她抬走!”他指着地上的柳今言急急吩咐。

然而此时做什么都晚了,到处飞溅的血迹根本来不及清理,门就被猛地踹开,带刀衙役鱼贯而入,将整个?屋中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宅中敲起了紧促的钟声,迟羡匆匆赶来,正撞上郑褚归和屋中其他人一同?被带出房屋。

灯火通明的院中,所有下人站在两边,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声音。

纪云蘅站在许君赫的身边,一片很?大?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睫毛上,很?快就被融化成水珠从眼角处滚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紧接着两颗三颗,水珠停不下来,是?纪云蘅没忍住眼泪。

她看见一个?裹着毯子的人被抬了出来,褐色的毯子被血色浸透,显出极其刺目的红。被放到地上时一只手从毯子里滚落出来,手掌上全是?血,仿佛还未干涸,将手腕处的花朵染得栩栩如?生,比往日更美上三分。

好像一声雷凭空落下,纪云蘅的耳边突然安静下来,似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她被抽空了力气,瞬间想要跪下去,跌坐在地,却又因为双腿无比僵硬,以此支撑着她的身体?。

柳今言留下的那封信就在她怀里,紧贴着她心口的位置。她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被情?感浸满,仿佛还有灼热的温度。

而她的身体?却在这个?雪夜里,彻底冷了下来。

郑褚归没穿外衣,冻得牙关打颤,即便如?此也强作?镇定,对许君赫道:“臣的身上方才不慎洒了酒,只得脱了外衣,如?此失仪,还望殿下莫要怪罪。不知太孙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许君赫嘴角一翘,露出个?冰冷的讽笑,“郑大?人脖子上的血还没擦干净。”

郑褚归僵了一瞬,随后撩起衣摆跪了下来,“殿下恕罪,此女方才在宴席上突然拿出一把?刀要刺杀臣,情?急之下才让侍卫将她就地正法。”

“你说是?刺杀便是?刺杀?”许君赫反问。

“堂中诸位可为臣佐证。”

许君赫说话极为不客气,“蛇鼠一窝,谁的话能当做凭证?”

郑褚归当即气得脸色发绿,哽了一口气没喘上来,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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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泠州的百姓都在庆祝节日,唯有你们聚在此处害人性命。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郑大?人。”许君赫沉着声,一声令下:“统统抓起来,押入牢中候审!”

此令一出,顿时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