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一个夜晚,于?是后来的种种苦难,对她来说都可以忍受。

纪云蘅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的人,就像旁人说的,她的脑子大概是有些问题的,有时候记性不好,总是遗忘一些东西。

她抬眸看着许君赫,“她在出事前,曾不止一次地带我?来过这里,找正善大师,后来那位大师也曾出现在纪宅中,我?看到了?,也记得,这就是我?还不想忘记的事。”

“我?没死在风雪夜中,没死在大大小小的病里,我?只有一件事要做。”纪云蘅从母亲去世之后,便只有一件想做的事,坚持了?许多年?,如今也依旧,“还我?娘清白。”

“我?知道真相在这里,哪怕正善大师不见我?,每年?的今日?我?都要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即便迎着狂风暴雪,即便山路危险艰辛,再难走的路,纪云蘅都没有退缩,坚持了?八年?。

许君赫看着她的眼睛。她的泪珠落下?之后,眼眸像是被洗过一样澄澈无比,好像终于?在这一刻,他?剖开了?纪云蘅身上的那些懵懂,愚笨,软弱,在层层叠叠之下?看见了?她附着在骨头上和灵魂中的坚韧。

泠州的冬天如此寒冷,在暴雪之下?生?长出的花骨朵,绝不会开出娇嫩的花瓣。

她像一颗遗失在荒野的种子,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扎根地下?之后便拼命汲取周围的土壤,发芽,生?长。

恶劣的环境里浇灌出的,必将是旺盛的,顽强的生?命。

是纪云蘅这样的生?命。

许君赫好似恍然想明白了?什么,原来从一开始,纪云蘅的名字就说明了?一切。

飞云冉冉蘅皋暮。

云彩指的是天,蘅皋暮指的是沼泽中长着香草的高地。裴韵明为她取了?这个名字,便是希望纪云蘅能脱离沼泽淤泥,扶摇直上。

许君赫心头一片滚烫,浇了?满腔的热意,本能地朝纪云蘅靠近了?些许,低声?唤道:“佑佑。”

纪云蘅认真地看着他?。

“是我?错了?。”许君赫说。

什么从未想过要纪云蘅做太孙妃,什么对她没有那种心思?,那都是鬼扯。

许君赫现在只想靠近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纪云蘅微微睁大了?眼睛,看起来似有些诧异,好像没想到许君赫竟然会有认错的一日?,而且她不知道原因。

许君赫将她茫然的表情收进?眼底,有着说不出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