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略一思考,就?知道这密信是从杜家?传出来的,至于上面的“主”是何人,就?不得而知了。

许君赫看完之后将密信给收起来,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起身?去了寝殿。

邵生在他走远后转头询问纪云蘅,“你?们这几?日做什么了?”

纪云蘅想起许君赫并没有?特地叮嘱她?要对此事缄口,就?简略地说出他们这两日都要去杜家?的事。邵生也是个脑子灵活的,不需要深问,照着?这么几?句话就?能琢磨出许君赫的想法。

邵生问:“明日你?们再去杜家?的时候,我能一起去吗?”

“这个要问良学。”纪云蘅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觉得是可以的。”

邵生着?实想去,便去找了许君赫。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让许君赫松口,谁知道刚提出请求他就?答应了,像是被顺了毛的老虎,这会儿正是脾气最温顺的时候。

邵生心里乐得不行?,也没别的事,陪着?纪云蘅在院子里又挖了一会儿土后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隔日倒没有?早起,许君赫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是纪云蘅站在院中,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水壶,在底下凿了很多细细密密的小洞,对着?院子里的花骨朵浇水。

邵生坐在院中晒太阳,一本书?盖在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见他满眼惺忪地走出来,纪云蘅放下手中的水壶,转头询问:“良学,今日不用去杜家?吗?”

听到?这声音邵生也醒了,把脸上的书?拽下来,“殿下醒了?”

许君赫刚睡醒没多久,脑中不是很清明,却有?一丝讶异。

他睡觉向来喜静,任何声音都可能成为吵醒他的元凶,所以从前只要他入睡,周遭不得出现任何杂音。却没想到?今日纪云蘅与?邵生在院中也不是等了一时半会儿,他竟然对这些声音毫无察觉。

他眨了眨有?些惺忪的眼睛,应了一声,说道:“午后再去。”

纪云蘅问过了话,转头继续给花骨朵浇水,邵生也继续捧着?书?看,两人乍一看都有?些无所事事。

许君赫去换了身?衣裳,再出来的时候,纪云蘅与?邵生面对面坐着?,聚着?头说话。

她?掏出了几?张画像摆在桌上。这些都是她?照着?母亲留下的那些临摹出来的,由于对作画刻苦练习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她?还真有?点天赋,所以这时候已经能流畅地运用画笔了,临摹出的画像足足有?九分相似。

邵生说想要加入裴氏翻案的队伍中,许君赫没有?明确反对,那就?是赞同,纪云蘅知道。所以她?将信息共享,把从正善那里得到?的信息都告诉了邵生。

许君赫在纪云蘅边上坐下来,见状也没有?阻止,让人上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看着?。

“还有?最后一人没找到??”邵生听了很久,脸色发怔,盯着?那被单独分出来的一张画像,“那其他的证据都已经找到?了吗?那些人陷害裴氏的证据……”

“这些人是找得差不多了,但是还不够。”许君赫道:“一是没找到?直接锁定?孙相的证据,二是当初扣在裴家?头上最大的罪名,并非贪赃枉法。”

真正扣在裴氏头上的罪名是什么,邵生知道。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欲言又止,踌躇了许久之后才道:“那殿下是不是已经有?了办法?”

“未必是万全?之策。”许君赫抿了一口茶水,慢声道:“但有?些谜题,或许能在这几?日解开。”

下午三人上了马车,前往杜家?。

杜员外安排在门口的人远远看见了许君赫的马车,就?连滚带爬地进去通报。杜员外气得想杀人,却也无可奈何,最终还是顶着?一张笑脸,前去门口迎接皇太孙。

许君赫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杜大人何须客气,又不是第一回?来。”

这副模样恨得杜员外咬牙切齿,想要当场跟他拼了老命。但总归还是为了一条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