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今言丝毫没有这样的顾虑,说:“你越是对不公忍耐,就越会被欺负,我?可忍不了?这些。”
纪云蘅没再辩驳。
她知道柳今言说的是对的,谁面对不公的时候,本能反应便是讨回公道,理应如此?。
可纪云蘅不会这样,她胆小,也怕痛。
“方才多谢公子?。”柳今言对邵生道:“这帕子?你若是要,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让人送你。”
邵生温声道:“姑娘拿去用就好,不必客气。”
纪云蘅没料到这两人会站在一处,随口?询问了?一句,才得知原来方才柳今言在人群中越战越勇,大有一副谁靠近便要打谁的架势。
而邵生看她先前是与纪云蘅一起玩的同伴,便上前去帮忙将抱月斋的下人挡开,又拦了?柳今言一把,这才平息了?闹事。
“少东家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后?大量的下人涌进来,将纷乱的人群迅速拉开清理,让大堂又恢复了?秩序。
其后?便是两人从门处进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抱月斋的少东家,名唤程子?墨,瞧着二?十五六的年纪,一派风流倜傥。
他手里盘着俩核桃,刚走两步,就对身边的人道:“大人见笑了?,抱月斋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我?便让他们闹了?一会儿。”
走在程子?墨身边的年轻公子?身量要更高一点,容貌俊俏,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瞧着冷冰冰的。
他并没有理会程子?墨,而是将视线一转,轻飘飘地落在了?柱子?边上的几人身上。
“将闹事的人押来问话。”程子?墨对身边的随从下令。
堂中的下人早就暗中将纪云蘅等人围了?起来,一听?命令便立马动身,将纪云蘅三人的手臂擒住,往堂中央的空地押去。
柳今言毕竟是挑事的人,这会儿也安静,顺着人的力道走了?,只是邵生颇为无辜,莫名其妙地也被牵扯进了?其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纪云蘅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有反抗意图,甚至不用下人押着,主动就走过去了?。
三人来到堂中站定,两边的下人自己?退下。
程子?墨手里转着核桃,嘴角噙着笑,将纪云蘅几人来回看了?几遍,这才道:“是谁砸了?我?抱月斋的酒?”
“是我?。”柳今言立即应声。
程子?墨笑着望她,“姑娘可知抱月斋的酒有多名贵?”
“那壶酒就该砸,与名不名贵无关。”柳今言回道。
“抱月斋的酒,何以?就该砸呢?”程子?墨满脸都是玩味,转头对身边的人说:“大人,今日正好您也在,您说这寻衅滋事之罪,该如何判处?”
两人说话的空当,邵生默默地将面前之人观察。
程子?墨是抱月斋的少东家,但平日里爱玩,是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可能在乎这一壶酒。
他在意的,应当是抱月斋的名声。
而另一人不知身份来历,面容冰冷,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看起来就不好惹。
正在他偷偷观察的时候,那人忽而与他对上了?视线,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刻,却还是让邵生心底一寒。
那双眼睛毫无情绪,实?在不似人的眼睛。
漠然,也充满血腥。
比起当官的,他更像是屠夫,杀了?很多人的那种。
正在此?时,纪云蘅开口?说话,“那壶酒是我?的,不是抱月斋的。”
程子?墨盘着核桃,眼眸稍眯,“此?话怎讲?”
“是我?套圈套中了?那壶酒,所以?酒归我?所有。”纪云蘅的语速非常慢。
程子?墨等了?片刻,以?为她说完了?,刚要开口?,却听?她又继续道:“所以?你不应该再追究那壶酒,我?认为,你该先问问究竟是如何闹起了?这桩事。”
“她说话一直都这么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