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通常只有纪云蘅一人进出,也清静。

她下了马车与车夫道别,而后踮着脚尖,从?门外往左的?第?三棵树上摘下了挂着的?钥匙,将门锁打?开。

只刚进门,就听一句骂。

“真是个蠢狗,长了张嘴就只知道吃,这才多长时间,就吃得胖成这样!跑出去让人见了,怕是连是猪是狗都分不清。”

纪云蘅诧异地瞪大眼睛,飞快将门关上,急匆匆地提着裙摆小跑去前院。

就见许君赫坐在寝屋的?屋檐下,提着圆滚滚的?小狗在手中胡乱揉着,将柔软的?狗毛揉得炸起来,一团乱。

“良学?”

纪云蘅呵出一口?白气,鼻头冻得微微发红,眼眸也染上一层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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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赫听见声音,将胖成球的?小狗往旁边一丢,站起来便要找事,臭着脸质问:“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这段路那么难走?我途中还去了官署一趟,都赶在你前面回来。”

纪云蘅望着他,一个笑容慢慢地在脸上绽开,墨黑的?杏眼弯成月牙,“我去送今言了呢,在东城区绕了路。”

许君赫立马就问责到了柳今言身?上,“她自己没马车吗?出门回家?的?,怎么还要你去接去送?”

“我们坐一辆马车方便呀。”纪云蘅笑眯眯地走过去,又道:“而且离得也不算远。”

“不算远还回来得那么慢。”许君赫冷哼一声,声音稍稍低下去,“害得我又翻墙进来,划破了衣裳。”

纪云蘅在他身?边站定,低眸一瞧,正好就看见了他外袍边上有几缕给勾起的?金丝线,显然是翻墙的?时候蹭坏了绣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伸手,捏着他的?袍边拎起来看,“我可以给你缝。”

这动作十分不得体,许君赫一偏头,在她手背上轻敲一下,打?掉了她捏着自己袍摆的?手,“你还会针线活?”

“不会。”纪云蘅坦荡道:“但是我可以缝。”

就好比她不认路,却仍然给楚晴带路一样。

在纪云蘅看来,有些事情?会不会与做不做没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