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三?日,原即便是下了药,也该散了,但他竟是时不时地还在想那种事。
第四日下午散衙,他朝马夫道了话:“去趟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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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嬿宁三?日前的夜晚未等到人,坐在床上泪汪汪地骂了卓牧白半宿。
转而三?日来,小?脑袋瓜中一直在琢磨法?子,想着还怎么再去找他,这第三?日傍晚,一面逗着猫,一面正暗自发愁,岂料来了喜事。
婢女笑着匆匆地过来朝她通报
卓牧白来了!
沈嬿宁眼神立刻有变,不甚敢信。
那个古板的榆木头自己主动来了?
人丢下猫咪便起了身去,将将跑出卧房,朝着门口望去,正逢那男人也转眸,一贯的儒雅,一本?正经地望向了她,千真?万确,就是卓牧白!
沈嬿宁心口狂跳,旋即暗暗地“嘻”了一声。
夜晚,月光如水,净室内水汽弥漫,浴桶之中有缓缓地水声,男人赤身在其?内,双臂搭在桶边,呼吸略沉,薄唇紧抿,轻轻敛眉,闭着双眸,烛火之下,长睫在他的眼下映出淡淡的光晕,身前小?姑娘青丝松松挽就,水与胸齐,笑吟吟地望着他,一双滑嫩的柔荑没?在水中,不断动着,越来越急。许久许久,久到腕上已然传来几分酸疼,铺满粉红花瓣的水面突然浮现一抹成?线的白色。
男人缓睁了眼睛,面色温和,大手徐徐抬起,摸了摸她的头。
至此之后,他起先每三?日方来一次,继而渐渐地,竟是几近日日都来。
闲暇休沐,偶尔带她乘车去别处玩乐,金银首饰,珠钗步摇,月月都会送她不少,吃穿便更不必说,短短数月,从他指缝中随便洒洒,沈嬿宁便捞到了几十两。
但凡能?与他出去,她瞧见这个也要?,那个也要?,有时是字画,有时是玉石,有时是瓷器,也有时是宅子,甚至山庄。
倒是不愧为大官,不愧为簪缨世贵,卓家世子,因为一片桃花林,他就能?给她买一个庄园。
沈嬿宁日日言着想他,爱他,又要?和他隐居起来,永远住在庄园,又要?和他海角天涯,游山玩水,永不分离,说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她倒也是真?是爱他,只不过是爱他的钱。
他也,太有钱啦!
夜晚,独自之时,沈嬿宁常常房门紧锁,退去所有婢女,把自己私藏的五六个小?金库一齐打?开,盯着里边金灿灿,亮晶晶的宝贝,眼睛放光了般,连连偷笑不止。
她可算是有钱了,再也不是穷鬼了!
春去秋来,转眼大半年过去。
时机逐渐成?熟,沈嬿宁日日盘算着如何逃离,小?眼神灵灵动动,更是日日想着那几个问题:
先偷偷地卖掉哪个宅子呢?
钱财先藏在哪呢?
倒时候到底要?怎么跑呢?
如此境遇之下,老天都帮她,忽而一日,喜从天降,她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又见到了失去多年的母亲,且恰逢卓牧白近来要?因公离京。
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她,终于?等到了机会。
这日是那男人离京前的最后一日。
人午时到了棠苑:“晚上不能?陪你了,此番离京大约一个月,回?来后,有个惊喜给你。”
他坐在桌旁,沈嬿宁在他面前,梨花带雨,双肩轻动,手中拿着帕子,正因不舍,一下一下地哭泣,心中嬉笑着暗道:“好巧不巧,本?大小?姐也有个惊喜给你!”面上已经哭成?了泪人,娇滴滴地开口:“那妾身,想大人怎么办?”说着便靠到了他的胸膛上。
卓牧白笑了一声,很温和地环住了她的肩头,把她搂在了怀里,哄着:“一个月也不算长,若真?的很想,就看看,帕子?”
他口中的帕子是她偷藏的他的帕子,自然是故意偷藏,也故意给他发现,已证明真?心的。
沈嬿宁暗笑:谁瞧你那臭帕子,等本?大小?姐跑了,就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