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艰难走到客厅,看见桌上相框里楚令仪的照片,极其难受又鼻音浓重地道:“怀阿姨看见我的脸就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了,她知道我姓楚,她知道您去找过她,她一直在等您出现……”

照片里,楚令仪正在往前递着一束海棠花,面对镜头笑得灿烂,唇边的梨涡浅浅。

不用想也知道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楚晚棠抱着相框在沙发上坐下,她低着脑袋,眼泪还是往下掉落,禁不住问:“她在六年前就来找您了,你们……见上了吗?”泪水再次模糊她的双眼,她紧紧抱着相框,哭声不再压抑,肩膀剧烈抖动着,“我也好想再见怀幸一面。”

可是就算知道怀幸去雪城了,她又要如何在茫茫人海寻找?

更遑论雪城是怀幸给她设的幌子,5月15号过后的怀幸,在她面前一直在演,演自己的快乐与喜悦,以此掩去自己的悲伤和难过,说的话也是在故意引导。

但她没有办法了,尽管没有一点希望,她也会照着怀幸给的说辞,去雪城一趟,

她们之间有过承诺的,等到有小长假了,她们会一起去雪城,等到冬天了,还要在那边淋雪。

她都记得,她都不会忘。

打定主意,楚晚棠找梅总告假一个月。

梅总跟楚晚棠认识这些年来,一直都觉得楚晚棠不够松弛太过拼命,现在看楚晚棠憔悴地找自己请假,立马同意了。

又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楚晚棠面色有些苍白地说,“把我最重要的人弄丢了,我要去找她。”

其实她有机会解释的,在去往南城那天的机场,怀幸跟她提起这个话题时,她明明可以在当下就把一切都说出来,是她自负地不愿意。

现在的她正在遭受酷刑,光是想念怀幸却再也见不到的滋味,就让她痛不欲生。

梅总沉吟:“一个月够吗?晚棠。”

“……我不知道。”楚晚棠望着面前的老板,“我到时候会辞……”

“不可以,这个位置我会给你留着,我相信你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