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但在时代背景之下,同性之间的爱情不被世俗允许,令仪又是楚家独女,伯父伯母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细心栽培她,盼着她以后可以继承楚家越来越大的家业,令仪也一直都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不论什么都做到最好。

她说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才能感受到压力的消失,我们在一起四年,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在我们的预想中,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幸福下去,直到有流言传出我们是同性恋的事实,霎时间,一切都变样了,大家的眼神成了刀片,无情且残忍地划向我们,令仪也被楚家禁足。

哥哥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是,他让我不要害怕,等流言过去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但楚家给令仪的压迫感很重,因为这个事情,楚家丢了好几个订单,伯父伯母为此很愤怒,想要尽快平息一切。

许直勋在这时候分别找上我们,他跟我们是高中同学,关系很不错,他曾经向我表达过心意,我也明确拒绝了,他也没再在这方面打扰过我。这次事件里,他主动提出他可以帮忙解决这个麻烦。

他说他一直都喜欢我,没想到我跟楚令仪是这样的关系,他站在朋友的角度,愿意帮助我们渡过这次难关,他表示自己对楚令仪并没有别的感情,让我们对他大可放心。

想要尽快解决这个事情的唯一突破口,只能是令仪跟男人结婚。

许直勋便提出跟令仪假结婚,等到风波平息,到时候再以其它理由提出离婚即可,他说他不是白帮忙,他只需要到时候离婚分他一些钱就好。

有利益与不爱为前提,在重重包围之下,令仪只得同意。

为了证明我们的相爱是“谣言”,楚家还邀请我一同观看婚礼,这样才更真实,那天的婚礼场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永远地刺痛了我,我看着她身旁站着的人不是我,心如刀割。

婚后,令仪跟我照常见面,只是这件事后我们之间始终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隔阂。

我是学法的,在法律意义上,令仪她已经是已婚的状态,她知道我的纠结和挣扎,数次安慰我说等到她跟许直勋离婚,一切都好了。

可我没等到她们离婚,反而等到了令仪怀孕的消息。

再见面时,我们吵了一架,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仅此而已。她向我道歉,我没有接受,我知道背后一定另有原因,可她的言语也深深伤害了我。

那个夜晚的海棠花早就枯萎了,我们都明白。

于是,哥哥嫂嫂带着我远离了京城这个伤心地,来到云城,雪融跟着来了,她告诉了我流言的真相,这件事跟她和许直勋脱不了干系,但我想到令仪的态度,胆小地选择了不去面对,我们已经离了心,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在云城安定的前几年,非常难熬,这边天气比京城湿润,我一开始还很不适应,但开的律所逐渐稳定下来,而且哥哥嫂嫂在忙碌几年后,也准备要小孩。

嫂嫂怀孕了,我天天守着她,为她感到高兴,期待着你的降临。

小幸,你已经清楚你不是我亲生的小孩了,对吗?你的母亲叫路灵,父亲叫怀章。

并非是我想瞒着你,当年你出生以后没多久,哥哥嫂嫂便出了意外,我赶去医院,嫂嫂气若游丝,让我隐瞒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