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南这样问摆明了就是认定黄从匀的评分并不客观。黄从匀有些发怵，但还是说道：“一旦有所希望便不是中立的态度了。从匀打分的时候没想过这些，魏若来得分一般我也没有想到。”

沈图南闻言将成绩单放在桌上，手指在魏若来的位置敲击着。理论成绩拔得头筹，说明魏若来没有放松学习，至于日常考评嘛，沈图南心里跟明镜一样。

魏若来在黄从匀手下的工作量沈图南是知道的。黄从匀想要挤走魏若来的想法沈图南自然也是知道的。沈图南没有明说，一方面是想磨炼一下魏若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黄从匀的确能力出众，而且是自已的第一秘书，面子还是要给的。

黄从匀见沈图南没有说话，说道：“按这个成绩，他根本就不配做您的助理。是否从成绩优异者里面，再重新选一个？”

沈图南看了一眼黄从匀，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踱了两步，瞬间就有了主意。

“把所有新进职员召集起来，邓处长和培训襄理也要到场。我要亲眼看看这段时间学员们的培训成果！”

“我这就去通知。”黄从匀虽然知道沈图南是想再给魏若来一次机会，内心不很情愿，但也只能按照沈图南的要求安排。

不一会儿，央行的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沈图南、邓泽和两个培训襄理坐在台上，而各个新职员则坐在台下。

沈图南见人到齐了，开口说道：“岗前培训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试卷嘛，毕竟还是重理论，轻实践。邓处长，今年咱们可否做些改革？”

“沈顾问的意思是？”

沈图南接着说道：“各位新员工肯定都有自已心仪的部门或岗位，不如任选自已最擅长的业务进行实战，赢的优先选岗；输的服从分配。”

邓泽一听来了兴趣，但也有些犯难，“有意思，不过人数这么多，科目又五花八门，不好操作啊。”

沈图南闻言一笑，“线头再多，一把尺子就够了。黄秘书！”

黄从匀毕竟跟了沈图南多年，不用细说便知道了沈图南的想法。

“邓处长，从匀自跟着沈先生，对各部门业务均有过问，基本功自认还没落下，自荐担任新同事的实战考官。”

邓泽点了点头，“好！就按沈顾问的意思办，赢得过黄秘书的，都算最优学员！”

此言一出，新学员们都窃窃私语起来。王善宾没听明白，小声问魏若来，“什么意思？”

魏若来说道：“他要和我们所有人在所有科目上打擂。”

王善宾闻言大惊，“他这么狂？”

会议室很快就被重新布置好，黄从匀像擂主一样坐在中央的一边，另一边有两个学员坐了过去。

培训襄理站在桌子旁边喊道：“第一项，点钞归类！开始！”

襄理话音刚落，三人便迅速开始点钞，按数量分类。黄从匀神色从容，手上却动作飞快，行云流水。不仅快速点好了纸钞，还对各类银元一个个敲过甄别真假，而且包得极为服帖，很快便点完了自已面前的钞票。

襄理见状掐下秒表，“停！新纪录啊，黄秘书。”

两个挑战的学员面前都还放着一堆钞票，自然是黄从匀胜出。黄从匀得意拱手道：“承让。”后面观战的学员们见状集体叹了口气。沈图南很清楚黄从匀的本事，脸上毫无波澜。

王善宾被黄从匀惊到了，对魏若来说道：“他平时狐假虎威的，看不出来还有两把刷子！”

魏若来道：“他可是沈先生的秘书。”

王善宾对黄从匀并不服气，马上说道：“你还是沈先生的助理呢，一会儿杀杀他的威风。”

正在二人交谈之际，襄理又喊道：“第二项，电报编译！”

王善宾闻言对魏若来说道：“这是我的绝活，我上！”

王善宾走到中央，笑着对黄从匀说道：“黄前辈，不瞒您说，家父前清时便任职电报局，家母去送饭，差点把我生在电报机前，今天就跟您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