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更何?况对贺闻朝?
如今她认为?应该是‘属于?她的’儿子马上就要脱离控制,这让她打从内心里惶恐不安。
白若眉的独断专行再一次发作,她斩钉截铁地说:“那个?学?校根本不行,我会给你办转学?……”
“妈,你别费事了。”贺闻朝看着她,墨黑的眼眸里面情绪很淡,却是蚀骨的寒:“对我来说,什?么学?校都一样。”
“但对你来说,我搬出去后会让你觉得在?爸面前?矮一头,这才是重点?吧?”
白若眉被他逼问的心里惶恐,皱眉不语。
“但是,我不是你们两个?想要压过对方一头的工具。”贺闻朝盯着他,尖锐的寒芒不加掩饰:“不管是你,还是爸,这些年我都要烦死了。”
每当打官司上法庭之前?,他都要作为?那个?被争夺的‘工具’被摆上台,听着他们不断攻击对方抬高自己,然后又状似讨好他。
仿佛他如珠如宝,实则狼狈不堪。
白若眉眼眶一红,咬了咬牙,第一次在?贺闻朝面前?低头:“闻朝,我知道是我们不好,我会去和你父亲谈,你别……”
“用不着了,我和t?你们一样固执,决定的事情不会改。”贺闻朝走?到钢琴旁边,伸手轻轻摁了几?个?键子:“知道么,曾经我很讨厌你强迫我学?琴的举动,可这些年,只有?弹琴的时候我心里才能短暂平静下来。”
“但你们偏偏不分场合的来烦我,去年在?肖邦比赛前?,我还上了法庭知道我在?登台前?,是怎么平静下来的么?”
迎着白若眉噤若寒蝉的注视,贺闻朝拉起自己的袖子。
那白皙修长的手臂上,是一道道已经结了疤的痕迹。
在?母亲又惊又痛扑簌落泪的眼神中,少?年淡淡道:“疼痛能让人专注。”
也许他天生?是个?怪胎吧,别人都怕疼,但他反倒能利用疼痛,而更怕的是分心涣散的自己。
贺闻朝的‘自残’不是有?意的,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