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她声音磕绊,像是被抽取了灵魂一样的轻飘飘:“你怎么知道的?”
谢为本来就不相信贺闻朝刚刚的解释,眼下见她这个模样,更知道里面有猫腻。
他把车停到路边的停车位上,才继续说:“那个辩护律师白女士,我听?过她打?电话,叫过很?多次‘闻朝’这个名字。”
百密一疏,蒋莞真没想?到是会?这么漏了馅。
一瞬间,她都因为这滑稽的事情笑?出来了。
“看?你这什么样?”谢为皱眉,推了把方向盘:“到底怎么回事?”
他向来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可这事儿自己?卷在?其中?,他总得?知道自己?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又有没有在?不知情的状态下给她带去过麻烦才行。
蒋莞只?说:“哥,我想?喝酒。”
谢为想?说酒量不好喝什么喝:“你……”
“有些事,”她打?断他,定定道:“我喝了酒才敢说。”
沉默片刻,谢为重新启动了车子。
街角的一家清吧里没什么人?,工作日下午的时间向来最是冷清。
蒋莞心情不好,喝了两杯掺水兑冰的洋酒就有些醉,压抑的情绪隐隐叫嚣着要爆发,飘飘然起来。
她趴在?吧台上,断断续续和?谢为说着过去的事情:“我们?、我们?高中?时候就谈恋爱了,贺闻朝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
“但是,哥,我是个坏蛋。”
“我找不到好的律师,又碰巧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最优秀不过的律师……”
然后蒋莞就私下做了个决定。
一个坏透了的,让她至今不敢向贺闻朝坦白的决定。
她私下去见了白若眉,而在?此之前,蒋莞曾经接到过女人?打?过来的一个电话。
命运的安排一贯很?恰巧的,瞧,她连联系方式都有。
蒋莞皱眉,痛苦的低泣:“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那个时候谢为出事,又临近高考,一堆事压的她喘不上来气。
她找了很?多律师,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谢为辩护毕竟打?这种官司费时费力,要花很?多律师费,但少年的家里是肉眼可见的家徒四壁。
那些有名望的律师,又有哪个愿意接这桩官司呢?
蒋莞没人?脉,也没钱,关于谢为的事情也没人?能说。
不能和?贺闻朝说,除非她想?死。
不能和?爷爷说,他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能受刺激。
她真的,连个倾诉对象都没有。
穷途末路之下,蒋莞第一次主动回了家,去求父母。
从奶奶去世那年起她和?蒋珲还有宁兰的关系就已经降至冰点,这些年来,她从没有服过软。
但蒋莞知道蒋珲是公安局局长?,很?有人?脉,如果他们?不愿意动用自己?的人?脉帮谢为,至少可以给她钱,让她请个律师……
可迎接蒋莞的是冷冰冰的一巴掌。
“你和?这个小流氓混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反对!你都当耳旁风!”宁兰恨铁不成钢的骂着:“我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就不信!”
“现在?他人?都进?去了你还不知道反省,还要让我和?你爸去帮这个小流氓?蒋莞,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些年你还没闹够么?叫你回家也不回,甚至给钱都不要!就整天和?那个小流氓不三不四的在?一起!你还要让我们?多丢人?才甘心!”
闹,丢人?,这就是父母对她的一贯评价。
即便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蒋莞还是在?那稚嫩的年纪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万箭穿心’。
原来血脉相连,情绪也像是隔着万千山脉。
蒋莞没有伸手去捂被打?红的面颊,只?是看?着蒋珲,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爸,您能不能帮帮我?这是我第一次求您。”
蒋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