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又说:“我记得当时问你,你说,你的心愿不以意志为转移。现在呢?假如再有一个世界末日,在那之前,你有没有必须做的事?”
说话时,夏漓转头去看了晏斯时。
她没想到,晏斯时也正看着她。
目光顷刻对上。
夜里去瞧,她眼睛的颜色更深,黑茶色调,似这静幽山林。眸光流转,是今日月色。
有什么,似羽毛或者柳絮,在他喉间轻拂了一下。
微不可觉的痒。
这对视让夏漓有点慌,率先转过头。
就听见晏斯时轻声说:“末日之前没有。此时此刻有。”
“什么?”
他的回答不是语言――
他伸手,捉着她手臂,轻轻一带。
她斜侧身体,倾倒而去,膝盖抵住台阶,径直撞入一个怀抱。
温热体温,浅淡酒气,按在她背脊处的微凉手掌……
所有一切,视觉、嗅觉与触觉,被名为晏斯时的人,占据得满满当当。
连心跳都不属于她自己。
晏斯时低头,下巴抵着她肩颈,深吸一口气。
半醉的人,总该有点逾距放纵的特权。
她皮肤上清甜气息涌入肺部,让他如同从黑漆漆的低压海底,探出水面。
第一次觉得。
呼吸有意义。
=42(你喝醉了吗...)=
那呼吸带一点酒气, 似水烧开,揭开那一刻, 拂面而来的水蒸气。
肩颈处的皮肤都烧起来, 叫她全身僵硬。
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拥抱,没有预期它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