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的事, 也不知是在期盼什么。难不成还指望苏典能活着回忠勤伯府吗?

他所犯之事,便是侥幸免了死罪,恐怕也逃不掉流放千里的刑罚。二房的人忽然也不那?么急了,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苏澈垂死挣扎,总归他们大房这一脉, 只余两个女流之辈了。

日子过?得飞快,越是临近大婚,这日子便似长了翅膀一般。苏意韵日日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同威北侯府彻底分道扬镳的日子, 美滋滋的盘算着和离之后的美好日子。

“妹妹,还有三?日你便要成?婚了, 日后咱们姐妹再见恐怕不容易了。”日子数着数着,苏意韵倒有几分惆怅。

她忽然就觉得有几分不舍了。

不过?她又转念想了想, 苏意凝嫁的人是谢誉,是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她应当会过?得极幸福,那?见不见她这个姐姐, 也没什么大事。

苏意凝过?的幸福比较重要。

想到这,苏意韵又将眼泪憋了回去,大方?地?挥了挥手?:“走, 出门去逛逛,今日不论你看上什么了, 姐姐都买给你。”

她少时不懂事, 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姐姐。如今好不容易做了几天贴心姐姐,妹妹就要嫁人了。诶, 真可惜。

苏意韵挽住了苏意凝的手?臂,将头搁在了她的肩上,轻轻叹气。

两人一同出了院门,往马车边走去。他们俩一动一静,看上去苏意凝到才像是那?个姐姐,她拍了拍苏意韵的手?背:“姐姐既舍不得我,不若和离之后搬去我隔壁的园子里,只隔了一条街,可以日日来,今日咱们便去将园子买下。”

苏意韵的眼睛亮了亮,飞快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了,我要留在家中照顾祖母,太医说祖母被郑氏长年累月的用慢性药毒害着,伤了根基。”

她说完这话,姐妹俩都沉默了许久。隔了一会,苏意凝想了想,道:“我听谢誉说,他有个在北疆认识的好友,医术了得,专治疑难杂症,恰巧最近几个月来了金陵城,改日不如叫他来替祖母看看呢?宫里的太医大多保守,怕伤及祖母身体?用药施针都比较谨慎,外头的大夫说不定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呢?”

闻言,苏意韵也跟着点了点头。

若真有用,那?她也得找这个大夫把把脉,她这多年未孕,恐怕是不好治,但也得治。治好了,她找十个八个面首,生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带去威北侯府门前玩沙子和泥巴,气死他们。

她是不打算再嫁人了,毕竟人不可以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但是,她想有个孩子,非常想,越是得不到越想,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好几年了。

“那?位大夫叫什么,住在哪?不如明日我便派人去请?”

苏意凝顿了顿,想了想谢誉同她说过?的话:“好像,姓王,据说祖上世代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