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誉没说话,只用力向下按了按苏意凝,她猛地一疼,叫喊了一声,忍不住地捶打了一下谢誉的肩头:“啊!轻点!”

疼了这么一下,苏意凝不想动了,她趴在谢誉肩头,喃喃道:“那你的茉莉现在累了,不想荡秋千了,能不能指挥你,去榻上?”

谢誉垂眸看她,沉默片刻,吻了吻苏意凝垂着的眼眸,猛地站起了身,跳下了秋千,抱着苏意凝往回走。

“好,咱们回去再继续!”

圆月高悬,如空明澄净的银盘。

夜风又起,空荡无人的秋千随风摇晃,一下又一下,在这个四下无人却又温柔至极的月夜里,轻摇了一夜。

*

永安侯的马车才刚一停稳,忠勤伯府的门卫便急忙跑了过来,弓着腰伺候着。

“小姐姑爷,伯爷和老夫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快请进!”

苏意凝点了点头,眼神示意文鸳赏了他一两银子。

一路走去,忠勤伯府挂着的红绸还未拆下,仍旧是她出嫁那日的装扮,往事仍旧历历在目,好似她还未出嫁一般。

府里的下人见了他们,也多比往日里要恭敬了许多,苏意凝挨个都赏了一遍。

她虽嫁出去了,却仍旧记挂着苏老太太,多打赏打赏下人,一是为了让他们在自己不在府里的时候也都多多用心些,二来她大婚也确实是是个喜庆的事,苏澈那个铁公鸡恐怕不会愿意掏钱打赏下人,所以她回府时,格外大方些。

行至前厅,她的衣角还未踏进院子,苏老太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她早已急不可待,杵着拐杖站在了庭前,伸着脖子巴望着:“可是二丫头回来了?”

听到祖母的声音,苏意凝加快了脚步,同时应声道:“诶,祖母,是我。”

苏意韵扶着祖母,也跟着喊道:“二妹妹!”

接到了她,三人就这么傻傻地拉着手站在了院子里,互相看着对方。

老太太到底还是忍不住,前些日子苏意凝出嫁她已哭过一回,眼睛浮肿了两日,眼下才刚好今日又忍不住泪眼婆娑。

她拍了拍苏意凝的手背,又看了看她身后正恭恭敬敬朝他们行礼的谢誉,点了点头:“好,好,好,回来就好!”

苏澈端坐在罗汉椅上,摆足了老丈人的派头,抬高声音道:“都别站在那了,进来说话吧。”

众人再见面的温馨氛围被他这话打破了,苏意凝这才反应过来,一面扶着苏老太太往前走一面和谢誉一起向苏澈行礼。

“父亲。”

“岳父。”

等两人行完礼,站到了一旁,苏澈才慢悠悠道:“礼自是不可废的,日后贤婿与我同在朝为官,难免会有碰上的时候。官场之上,没有父子更何况老丈人与女婿,你还是该尊称我一声伯爷。”

阴阳怪气的样子,让苏意韵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父亲,別伯爷不伯爷了,妹夫说不准改日便承袭爵位,做了永安侯了,那可比你还大一级呢!”

“那你是不是见了面,也得给妹夫行礼,叫一声侯爷?”

屋子里本来死气沉沉的,被她这话一闹,众人都忍不住的低笑了一下。

只有苏澈,气急败坏指着苏意韵:“你懂什么!礼不可废!哪有老丈人向女婿行礼的道理!”

“行行行,你在这讲礼吧,我和祖母还有妹妹先撤了。”说完,苏意韵也不想跟苏澈废话,拉着苏意凝和祖母便往外走。

自打她知道兄长遇害的真相,便越发厌恶苏澈。若不是他纵容,若不是他眼瞎,郑氏岂敢!

从根源上来说,郑氏是个恶人,苏澈也有推波助澜的责任!

三人一同往苏老太太的院子里走,苏意凝陪在她的左侧,不忍道:“祖母,我回来定然会去您院子里见您的,您何必跑一趟,大夫不是说了让您多静养,少出来吹风吗?”

“这几日又有些降温了,您别吹了凉风,伤了身子。”

不待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