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何想打雪仗?”谢誉单手撑在苏意凝身侧,另一手抬起慢慢解开了苏意凝大氅的系带。
苏意凝坐直了身子,自然而然地被谢誉服侍着脱了沾了雪的大氅和靴子。
“我记得在学堂的时候,你和兄长说过,可惜金陵城没有漠北那样的大雪,次次打雪仗总是不尽兴。”
苏意凝脱了鞋袜,将脚塞进了谢誉怀里取暖。
屋子里燃着炭,方才文鸳又送来了汤婆子,此刻正被苏意凝捧在怀里暖着,谢誉将苏意凝湿了的脚抱在怀里,用双手搓了搓。
“不怕冷吗?身上鞋袜衣物都湿了,会风寒的。”
苏意凝摇了摇头:“没事,只玩了这么一会。”
他从前说过的所有话,哪怕只是一句不经意间提起的闲话,苏意凝都记在了心里。
“以后不许了,我没那么爱玩,小孩子才喜欢玩这些。”
苏意凝抿了抿唇,点头如捣蒜:“嗯,好,以后不玩了。”
说完,她又探过来半个身子,问他:“真的不想玩了?”
谢誉嗯了一声。
苏意凝好似有几分失望,叹了口气:“可惜了,原本还想同你一起堆雪人的,可你怎么好像不感兴趣的样子。”
外头升起了太阳,阳光透过窗牖缝隙洒了进来,冬日里的太阳便是这样瞧着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却并无半分暖意。
谢誉将自己沾了雪的外袍脱下,和苏意凝的大氅一起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而后熟练的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羊毛毯子走到了苏意凝身边将她揽进怀里扯过毯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看来,是时候生个孩子出来了。”
“不然这一院子的雪都浪费了。”
谢誉面色未改,一面将桌案上的橘子丢进炉火架上烤炙一面淡淡说道。
苏意凝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伸手挠了挠耳朵。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谢誉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又重复了一遍。
“夫人想打雪仗,咱们多生几个,站成一排,轮流来陪你。”
他这话说的十分自然,好似在说今日午膳该吃什么一样。
苏意凝抬手,在谢誉胳膊上拍了一下。
“你又在胡言乱语,谁家生孩子是用来玩的?”
“我家。”谢誉挑眉。
“不准?”
苏意凝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正欲开口与他辩驳,还未说出口的话便被人封在了嘴边。
谢誉炙热的吻落下。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
次日一早,苏意凝起了个大早,年节将至,府中一应事物都得提前安排起来了。
府里正经主子其实只有苏意凝和谢誉两人,女使随从却又上百人。她和谢誉都不是十分讲究排场的人,年节便准备两人聚在一起看看烟火赏赏雪景,并不打算大操大办。
体恤府里的下人大多都是自幼便离家来永安侯府当差的,苏意凝便准备排了个班次,轮流让下人们回一趟家同家人团聚团聚。
眼看着年节将至,她这个想法也只有个雏形,还未来得及实施。
这日一早,苏意凝便起了身,准备去书房和文鸳一起将这轮休事宜定下来。
谢誉昨天突发奇想,闹着要生孩子,又折腾了她一日,幸好他还能做个人,到了夜里总算安分了下来,让苏意凝睡了个好觉,养足了精神。
眼下苏意凝轻手轻脚起了身,谢誉还在酣睡,怕吵醒他,苏意凝将自己的枕头塞进了谢誉怀里。
不知是不是累了,这一次谢誉竟然没有跟着醒来,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又滚到床榻里侧睡了。
苏意凝梳洗完毕,谢誉还在睡,她便没有打扰他,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又将门重新关上。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被下人们清扫完毕,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但并不影响行走。
苏意凝带着文鸳,从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