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凝不说话,却点了点头,而后又觉得光点头不够,转过脑袋,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谢誉温暖的手掌敷在了苏意凝的小腹处,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地揉着。
“疼吗?”他从背后搂着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苏意凝怔了一下,转过头看?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怎么知道的?”她今日癸水来?了,下午便开始肚子疼,晚膳都用的不多,临睡前喝了碗热乎的红糖姜茶才?稍微舒服点。
谢誉的手还未停下,仍旧在她的小肚子上慢慢揉着:“我猜的。”
苏意凝不信,转过脸看?着他。
谢誉被她盯得有些紧张,轻笑道:“你忘了吗?你十四岁第一次来?癸水时,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哭着写了封绝笔信给我。”
“那封信如今还躺在我家的书房里。每月初九,我记得。”
苏意凝觉得很尴尬,耳根子都烫得怕人,她拍了一把谢誉还放在她小肚子上的手,没?好气道:“你一个?大男人,记这个?做什么,丢不丢人。”
谢誉松开了她,抽走了她手里的油纸包,站起?了身,往桌子那边走去:“记自家娘子的月信,这有什么丢人的?这难道不是应该的?”
他神经病!苏意凝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觉得她被快谢誉这些骚话给羞死了!
但谢誉很明显,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妥,此刻正神态自若的拿起?桌子上的杯盏,看?向苏意凝,问道:“现在喝吗?喝了你睡一觉,明天?会不会好很多?”
这一下,苏意凝总算知道谢誉为什么今晚来?找她了。她走到了谢誉身边,拦住了他的动作?:“别费事了,我喝过了,虽然不是曲家的,但效果一样。”
而且屋子里也没?有刚烧好的热水,这壶里的水放了有一阵子了,应该不那么热了。
谢誉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苏意凝看?着他,略微有些局促,没?话找话聊:“曲家的这个?茶饼确实做的巧妙,金陵城中不少女?子都用这个?。不过可惜了,后来?他们举家搬迁了。”
“不过很凑巧,文秀在曲家搬走的第二?个?月,在街市上偶遇了一个?小摊贩,他那卖的东西,同曲家的不论外形口味色泽疗效,都很接近。她一口气买了一年多的份量,只可惜这东西不易储存,还没?到半年,就全毁了。”
“不过蛮凑巧的,后来?她又遇上了那个?摊贩。大概是神奇的缘分,每次我们府上姜茶用完了,文秀总能碰上那个?走街串巷的摊贩。”
谢誉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水,嗯了一声:“嗯,不是凑巧,是我派人去曲家买的。但那时我们退了婚,直接送来?,怕你不收。”
“你那个?女?使也够笨的,我的人追了她两天?,一直在她跟前晃悠吆喝,她才?发?现我的人在卖这个?。”
“还觉得是自己?机灵,发?现了旁人不知道的好东西。”
苏意凝原本想替谢誉再倒一杯水,听着他这一番话,她伸向水壶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眼泪不自觉的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原来?那些年,她以为他们再无?瓜葛此生再没?有可能时,谢誉还是如同从前一样,默默地做了这么多。
“可那时,我们已经退婚了啊。”苏意凝喃喃自语,声音低得不像话,还带着几分哭腔。
那时的谢誉,不该是痛恨她始乱终弃,再也不想看?见她吗?所以他去了北疆,一去便是三?年。
谢誉将苏意凝悬在半空中的手拉了过来?,握在手心,用指腹摩挲着苏意凝的手背,他也用低沉的声音带着股自嘲的口吻,说道:“谁知道呢,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拐着弯的,总想着你。”
“看?见明月想你,看?见风吹旗动想你,看?见星光璀璨想你,看?见旁人成婚,更恨不得立马回金陵来?抢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