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云见王式尧神色飘忽,满脸绯红,叫他也不怎么应,还?以?为他是魇着了。
试了试体温,又烫的吓人。
正准备着人去镇上请郎中的时候,王式尧却忽然恢复了正常。
当然,他面上的滚烫还?是没有下去,但?是神智却突然恢复了清醒。
“崔姐姐”
彼时崔梦云试温度的手还?没有收回,突然听到?王式尧语调怪异地唤了她一声。
他自己?可能?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声的怪异,立刻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我没事?,只是夏日太热,方?才?在日头下走的有些久,一时热住了。现下已经好?了!”
虽是这么说,王式尧却一直乖乖坐在那里,即便整个人都被崔梦云压制着,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看起来特别乖巧。
阿狗躲在一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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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公子一遇上这位夫人,就总是陌生的让他不敢相认了呢?
崔梦云没多想,看王式尧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也放下了心。
她收回了搭在王式尧肩上的手,没看见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舍,甚至连王式尧本人都没捕捉到?那丝迅速闪动的小小情绪。
但?这一切,都被紧紧盯着他的阿狗给看了去。
一个足以?震撼阿狗一整个月的大?胆猜想骤然形成
公子……公子他,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所以?从前对那些示好?的少女视而?不见,是因为公子喜欢的是少妇吗……
阿狗,一个成长于市井最底层的乞儿,第一次明白了从前那些老乞丐说过?的“大?老爷们玩的才?花”,并深受震撼。
***
崔梦云在浦宁县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与之相反的,是已经陷入人人t?自危的纪府。
纪衡已经搬回了自己?的府邸,自从确认崔梦云真的离开了李府后。
那日他一下朝,刚走出?宫门,早已在外等候的人就立刻向他汇报了崔梦云离开的事?项。
又信心满满地告诉他,两辆马车都在“蛛网”的掌握中,“请大?人放心!”
纪衡信了。
然后就彻底丢失了崔梦云的踪迹。
在最终发现两趟马车里全都不是崔梦云后,才?有蛛网成员姗姗来迟,补上原先漏报的信息
那日还?有一队要去京郊收货的马车,按照惯例离开了李府。
纪衡捏碎了黄花木椅的手柄。
可等他们这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列车队,早就在收完货后,分散去了八个不同的方?向。
虽然“蛛网”日夜兼程地不停排查,最终还?是什么踪迹都没有发现。
当“蛛网”头领低垂着头,向纪衡汇报这一消息的时候,这个一直行走在光暗罅隙中,见识人间阴暗面多年的男人,也感受到?了一丝无言的恐惧。
这恐惧全然来源于面前那复手屹立在院中的男子。
纪衡一言不发,却叫“蛛网”头领抬着的手不自觉颤动了一下。
“找不到?了?”屹立在月光下的男人轻声呢喃,清冷的月色为他平添了一分飘渺仙气,一开口?,却叫“蛛网”头领如坠冰窟。
“那日的马车在染织坊内有更换吗?中途站点?有下过?人吗?这些都查过?了吗?”纪衡转过?了身,神色在月夜中看不分明,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却让跪在地上的人咬紧了牙关。
“尚未查尽,便说找不到?了……这首领之位,看来该换人了。”他声音还?是很低,却惊出?了“蛛网”头领浑身的寒毛。
他死了,才?能?换人。
每一任头领的归宿,不是死在任务途中,就是因为不够得力而?死在主人的恩赐下。
他才?刚刚当上头领三年,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一点?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