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无措之际,终于消化掉这一震惊消息的陆文黎站了?出来。
他二?话不说, 直接将瘫软的崔梦云打横抱起,又对着被他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的流月沉声?喝道:“带路。”
“啊?哦, 哦!”此时根本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流月很快回过神来,冲在前面给陆文黎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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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崔梦云被轻轻平放到床上时, 她对这股疼痛已经有了?一些适应性。
这也?让她被疼痛占据的大脑恢复了?思?考能力,重新开始运转的大脑回忆起了?这段时日一直在看的医书。
结合她的症状,崔梦云心里大致有了?数。
“流月,你去?取当归身、酒炒白?芍各三钱……生姜三片[1],煎煮。”崔梦云声?音虚弱,却语速平稳,连带着流月抽动的心也?不自觉定了?下?来。
她这是受惊后动了?胎气,幸而她早就备了?一些安胎类的药材在库房中,以?备不时之需,这会儿果然?用上了t??。
流月带着方子匆匆离开,留下?的其他侍女?本想为满头虚汗的崔梦云打扇,却被她拒绝了?。
她现在确实很热,但不宜受凉。虽然?手扇带过来的凉风微乎其微,但动胎气的时候,一点险都不能冒。
忍耐中,小厮请的郎中也?到了?。
看诊完后,他开出了?和崔梦云方才口述出来一样的方子,只多叮嘱了?一句她最近不可?动气,否则会有见红的可?能性,就收了?封赏离开了?。
小镇上临时请来的郎中,水平确实比不了?从前为她看诊的那些大夫。
她心中感叹,面上也?不自觉泄露了?一点。
这一丝低落被陆文黎捕捉到,他终于从床幔投下?来的阴影处重新走入崔梦云的视线,前襟还残留着刚才因抱着她而皴出来的褶皱。
“你……”
只一个音节,崔梦云就明白?了?陆文黎想要表达什么。
那股钝痛还在富有节奏地出现,不过没?有最开始那般猛烈了?。
崔梦云渐渐在这之中找到了?呼吸的节奏,她坐着靠在了?床头,唇色还是有些许苍白?,但总算不是一看就要晕过去?的乌紫了?。
也?就有了?回答他的力气:“他也?知道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个“他”是谁,二?人都心知肚明。
“你后悔了?吗?”陆文黎问的没?头没?尾,见崔梦云递来询问的视线,才补充了?一句,“你刚才,似有些低落。”
这下?崔梦云明白?他误会什么了?,解释道:“只是对刚才那郎中有些失望罢了?,若说起后悔,那是没?有的。”
陆文黎垂下?了?眼眸,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梦云却想起了?一件事,她手轻轻抚在肚子上,感受着那股隐痛一点一点消下?去?,声?音也?渐渐有了?力度。
“文黎,一直忘了?谢谢你,帮我保守了?秘密。”她面色苍白?,眼神却清澈真挚,如一抔潺潺清溪,清泠泠注入被她注视的那人心间,涤荡晦涩沉落的灵魂。
陆文黎嘴唇翕动一瞬,可?半天过去?,最终还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他退回了?阴影中,连气息也?一并匿了?去?。
等流月终于带着煎好的药回到房中时,陆文黎早已不见了?踪影。
但并没?有人在意他去?了?哪里,所有人都围着崔梦云,等她服了?药,泛起困意,平稳睡下?后,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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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浦宁县的崔梦云并不知道,京城此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崔广达一案,不仅牵连了?整个崔家,还牵扯出了?一个让新帝寝食难安的疑案。
崔老尚书虽然?在当初的夺嫡大战里没?有站队,但是他最出息的二?儿子,也?就是崔广达,当年悄悄站了?三皇子的队。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