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干净的帕子为她做简单的清理。

“来人,送水。”一边为崔梦云擦拭,一边传唤叫水。

崔梦云任由纪衡摆弄,魂飞天外。

那委屈愤怒的情绪被打断之后,只残留一股虚无,眼下的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一个眼神也不想动,就只想要静静地躺着,躺到地老天荒去。

可纪衡却不愿放她安安静静地做个“木偶”。

男人半靠在床围上,一条腿支起来,形成一个稳固的结构后,将瘫软如泥的女人抱了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围出来的那个小小空间里,脸贴着胸膛。

若是从第三方的角度看,这两人简直就是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抱了满怀的温香软玉后,男人才餍足地舒了口气:“阿云,像这样便好。”

崔梦云一点反应都不给纪衡,纪衡也不生气,继续道:“乖乖呆在府中,不要去见那些不相干的人,好好做你的丞相夫人,嗯?”

崔梦云垂着的手指不自觉蜷动了一下,简单两句话,就将她好不容易被截断的情绪再次续上。

比之前更浓烈的怒气涌上心头,她咬着牙,动用全身的力气,撑着从纪衡怀中坐了起来,忍着轻微的头晕,怒目道:“纪衡,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不相干的人?我今日去见的是梁姐姐她们,从来就不是你说的什么外男!”

或许吃饱的男人真的会好说话一点,他一点不t?见刚回府时不自觉流露出的那一丝阴鸷,反而温和地笑了起来,像个端方的君子:“你与陈夫人她们的聚会我从未多说什么,只是以后莫要在我不在场的时候见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崔梦云要气晕了,她发现今日的纪衡真是怎么都说不明白,气到了极点,那股子情绪全然转化成了委屈,她又泛起了泪花:“我说过了,我没有要见他,是偶然遇到的!你这都不许,难道还要我把眼睛剜了去吗!”

“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伤心至极,捧着脸就哭了起来。

“好了,我不说你了,别哭,以后不要再见陆文黎便是了,他不是个好东西。”他一伸手,就能跨越崔梦云特意拉开的距离,轻轻抹去从她指尖溢出的泪,算是告饶。

崔梦云特别好哄,只要纪衡不再污蔑她“和外男有染”,再多的委屈也很快就能全然收回去。

不是因为她性格天生如此,只不过是受过的忽视和委屈太多,若不懂得怎么开解自己,早就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