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的速度当然比不上马车,等到终于靠近城门时,天色都暗了下来。
这时t?按理来说已经没什么人要进出城了,驴车上的三人却突然听见城内一阵兵马涌动的巨响,随后,一支身着统一打扮的骑兵如箭一般冲出城门。
附近正巧有在收摊的小贩,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是不是在抓捕什么逃犯啊……这次连骑马的兵老爷都出来了。”
“应该不是吧?抓逃犯不应该是捕快的事情吗?”
“兵老爷都出来了,难不成哪里要打仗?”
“就这么点人数,不够打仗的,我看?啊,该是抓逃犯。”
几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却把阿狗给听害怕了,他?紧张兮兮地躲在了王子楚身边:“公子,不会真有逃犯吧。”
阿狗见识过一次官兵抓捕逃犯,很?残暴。
当时他?还流落在乞丐群体中,那一晚他?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许多老乞丐成为官兵的出气?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倒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纵使现在他?已经有了收容之所,却还是怕的不行?。
那赶驴车的老头也害怕起来了,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官话:“后生,老头子现在就要回去了,你们就在这里卸货吧。”
老头完全不想去触官兵的霉头,即便前面只有守城门的兵。
王子楚没有为难老头,再次背上了那个女?人,却在要入城的时候,遭到了官兵的阻拦。
那官兵不许王子楚带难民进城,直到阿狗赶来,给两?个守门兵爷分别塞了铜钱,凶神恶煞的兵爷才哼了一声,把他?们放了进去。
等他?们终于赶到医馆,药童正支着架子,在挂灯笼。
那药童年纪尚小,突然看?到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朝着他?奔涌而来,肩膀上长出了两?个脑袋,小童大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灯笼也掉到地上,里面的拉住触碰到灯笼纸,燃了起来。
被药童叫声吸引出来的年轻医师赶紧打了盆水,把越烧越旺的灯笼火给浇灭了。
而引起骚动的王子楚早已经背着伤员冲了进去。
在坐诊的老大夫正巧是给他?治腿的老熟人,看?见王子楚才刚康复就这么活跃,不赞同?地皱紧了眉头,正要说他?,就看?见王子楚放下了一个人。
“刘大夫,你快看?看?这位姑娘的伤势。”终于轻松下来的王子楚擦去额间细汗,退到了后面,既是给大夫让位看?诊,也是借着穿堂风凉快凉快。
虽然这位姑娘说得上是很?轻,但他?背着人跑了三条街,还是有些累到了。
刘大夫一边看?诊,一边让药童给满身狼狈的女?子清理,终于让她被泥糊住不知道多久的脸露了出来。
是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姑娘,五官秀美,额头却多了几道碍眼?的划伤。
刘大夫刚为这姑娘受损的如花容颜叹了口气?,就听到王子楚诧异出声:“崔姐姐?”
他?重新?回到了刘大夫身边,再次确认,自?己随手?救下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恩人。
王子楚一改先前的放松,重新?紧张起来,对着刘大夫诚挚道:“刘大夫,这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请您一定不要放弃!”
三个多月下来,王子楚和这老大夫已经很?熟悉了,也知道他?医术医德都好?。
刚才听到他?叹气?,还以为崔梦云伤势过重,就快不行?了。
王子楚急的团团转:“刘大夫,不计一切代价,只要把她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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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稀奇地看?了王子楚一眼?,“你别说的她快死了一样,人家脉搏强劲,基本都是皮外伤,只是晕过去了。”
王子楚不解:“可从我看?到她起,已经快一个半时辰了,寻常晕倒的人不会这么久都醒不过来吧?”
他?紧紧盯着刘大夫,“况且你刚才还叹气?了。”
刘大夫脸皮抽动了一下,相当无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