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晏微耷拉着眼皮,耳畔传来他问话的声?音:“昨日在上阳宫里看过的宫殿,可有娘子喜欢的?”
倘若没有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她或许会说芬芳殿,可昨日殿中死了那?样?多的人,有刺客,亦有宋珩的侍卫,鲜血流了满地,几乎要汇成一条小小的河流,她的绣鞋和裙边都沾染了血迹。
恍然间眼前猩红一片,忽而有些反胃,施晏微捂着心口急咳了两声?,差点吐出?来。
宋珩见她这样?,立时便知症结所在,忙去轻抚她的后背替她顺气,自?责道:“是我不好,不该在这时候问你,你昨日受了那?样?大的惊吓,该是还未缓过来。”
施晏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方才说话时的语调,竟带着些悔意,这是她不曾从他的话语里听出?过这样?的情绪。
正胡思乱想之际,宋珩从床尾摸了她的诃子和衣物出?来,他解过不知道多少?回,却还从未替她穿过,当下稍稍一用力,登时勒得施晏微低呼一声?,险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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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自?己来。”施晏微万分嫌恶地打下他的笨手,有些气急地道。
宋珩垂下乌黑浓密的长睫,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敢抬眼看她,悻悻将那?诃子的系带放下。
施晏微唯恐叫他看见,连忙背过身?去,三两下将那?诃子穿了,再是中衣,最后再套上菱格垂领衫和小团花纹高腰襦裙。
两个人闹了这好一阵子,外?头已?是艳阳高照,秋日的阳光自?窗棂上镂空的花纹里筛进来,落到青砖上形成道道花一样?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