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着一袭精致和服的老人从屏风缓缓走出来,走到矮桌面前,端坐在坐垫上?,膝盖并拢,双手优雅地放在膝上?,和服的宽袖轻轻垂下,知性且优雅。

半白?的头发整洁地梳在脑后盘起,脸上?的皱纹给那平静的神色划出了几?分严肃的气质,经由时间沉淀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家主?。”

妇人向她恭敬地低头,随即转向我,“请先把随身的行李交给我安置吧,夕子小姐。”

带路的妇人接过我的行李包,猝不及防地一矮身,原本一直挂着恰当好处微笑的表情瞬间破功。

‘什?么?玩意这么?重!’

我从她脸上?观察出了这么?一层意思。

但妇人很快就重振旗鼓,双手提着行李包,宽袖下的手腕暴起青筋,再看她脸上?的微笑都感觉有点狰狞了。

妇人将谈话空间留给了我们二人。

空气安静地只能听到池塘里的流水声,这种前所未有的尴尬瞬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贵、贵安,外婆。”

还站着的我紧张地弯下腰,想起了什?么?,有些慌乱地坐下,将爷爷嘱咐的礼品放到矮桌上?,“这是爷爷奶奶托我转达的心意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抚子女士微微蹙眉,似乎对我表现?出的半吊子礼仪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应道:“那我就心怀诚意地收下了,栀子最近还好吗?”

“奶奶很好”

之后的寒暄十分官方,没有一点家人间的熟络感,尴尬弥漫在我的心头,从没觉得时间有这么?地难捱。

刚刚离开的妇人去而复返,端上?了两杯热茶。

“知音,我乏了,就由你带着夕子先熟悉一下吧。”

外婆起身离开了,她那沉默而失落的神情落在我的心头,令我有点不是滋味。

“在下知音,是在星野家工作的家仆,请多指教,夕子小姐。”

妇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同我行了个礼,自我介绍道。

知音问我是想先逛一下宅邸,还是先回自己的卧室休息片刻,我选择了第三个,想要?先了解一下星野家的历史。

知音便同我说起了星野家的故事。

星野家祖上?确实是名门望族,但实际上?到家主?父亲那一代家里男丁势微地只剩他一人,后来外婆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接手星野家,将家族里岌岌可?危被她父亲霍霍地差不多的产业给救活了,星野家在那时蒸蒸日上?。

可?之后又遇上?了泡沫经济危机,外婆倾力也只保留着一些不动?资产和一些小公司的股份

星野家如今人丁稀少,外婆唯一的女儿,我的母亲,据说和外婆观念不合,如今自己在国外靠自己打?拼事业。

和其他还在不断扩大?自己资本边界的世家相比,如今星野家只是个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没落贵族。

原来这就是没落的模样了

我看了看这占据了几?百平方米的高级宅邸,深深地感受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

??????

大?’的道理。

发现?自己母亲那边有着个还挺富的家底,我过了这阵好奇心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从进来这里,我心里那股拘束感居高不下,不知该怎么?安放的四肢哪哪都不舒坦,多少能明白?妈妈不爱着家的心情。

晚饭,和外婆一起用餐,正坐在对面的外婆食不言寝不语,吃相十分高雅,配合着外面庭院的景色,很有格调。

但我并无这样的闲情雅致,对着面前摆在精致食盒里的寿司,数量肉眼一扫都不需要?数,才十个除此之外就是一碗汤豆腐,和切成方形小块的厚蛋烧。

摆放十分精致,分量也是真的精小。

【给大?橘塞牙缝都不够。】

【大?橘:呜,我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心里苦)】

【爷爷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