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几个孩子走进院子,见到李晚月,糯糯的喊了声:“姑姑回来啦。”

纷纷上前叫人。

是李晓兰李晓桃,李晓荷,李安。

几个孩子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身材瘦小,脸色却很健康。

“嗯。”李晚月点头,笑着问:“你们这是去哪了?”

李晓兰道:“我带着弟弟妹妹去山脚捡柴,打猪草了。”

“你们真棒。”

听到夸奖,几个孩子笑的更灿烂。

李三栋走过来,道:“行了,都去玩吧,你们姑姑需要休息,等她休息好再跟你们玩。”

几个孩子乖乖听话,把背篓和柴放进柴房。

李三栋看向李晚月:“姐,我收拾好了,你去歇会着吧。”

李晚月点头,走进西屋,低矮的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再没别的。

但是房间干净整洁,除了有些发霉和猪圈飘来的味道,没有别的异味,想来这个弟弟是个爱干净的人。

她坐到破旧的木床上,木床下面铺的干草,干草上面铺了张草席,再上面一层薄褥子,铺着‘拼接版’粗布床单,那薄薄的被子有些发硬,想来是用了许久了。

这时,赵素英抱着被子和被单走了进来。

一边换床单一边道:“这被子有些薄了,三栋身体好,不怕冷,你得换床厚的,高家拿回来的被子,我拆洗过后你再用。”

李晚月笑了笑:“我身体也挺好的,劲儿大着呢,再说这天越来越热,用不着厚被子。”

赵素英铺完床后,看了眼外面,从怀里掏出那十一两银子同和离书递给她。

小声提醒:“这银子你自己留着傍身,高家给你赔偿的事瞒不住,你大嫂是个老实的,她不会说什么,就是你二嫂那张嘴,当着我们的面可能还收敛些,要是背着我们说你什么,你就当耳旁风,别与她置气,免得气坏了自个儿,到时候告诉娘,自有娘为你做主。

村子里总有些嘴碎的,你也别搭理,当他们放屁就是,别为着那些爱嚼舌根的烂人,让自己不痛快。”

记忆里,大嫂王桂香是个实诚人,嫁到李家,接连生了两个女儿,李家虽然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可这年代,就是男孩为重,大嫂自觉没生男孩,有些对不起李家。

而二嫂孙秀芹,嫁进来一举得男,生下长孙,腰杆别提多硬气了,没少对大嫂阴阳怪气。

直到后来大嫂也生了儿子,才收敛些。

可几年养成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好改的。

想到这,她把银子推回去:“放心吧娘,我不会在意的,这银子是咱家这几年贴补我的,理应给您拿着,以前是我不懂事,眼光差,让爹娘操心,以后不会了。”

赵素英:“说什么傻话呢,你一直都懂事,是那黑心肝的高志远眼瞎,看不到你的好,家里有银子,这些你自己留着,将来若有合适的,这些就当作嫁妆。

你先歇会儿,等你二哥抓了药回来,到时候该吃药就吃药,把身体养好了,日子还长着,只要活着,没什么过不去的。”

说完,抱着薄被出去了,顺带关上了屋门。

朴实无华的安慰,老母亲的一片爱女心。

李晚月躺到床上,原主看着瘦,身体却并不虚弱,毕竟在高家要干不少活。

她只是想找个地方让自己安静会儿,想想如今的情况。

她闭着眼睛眯了好一会儿,总感觉忽略了什么?

闹腾一上午,这会真是困了,很快睡过去。

再醒来时,不知道几点了,手下意识去摸手机,没摸到,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得,看来是回不去了。

别人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

她眼睛一闭一睁,上辈子就过去了。

哎。

没等她叹完气,就听到隔壁厨房的声音。

李二湖:“娘,张大夫没收诊金,只让给了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