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亦依旧不松口:“珍珍还小,父亲不过月余便能归家,哪就差了这一两个月,还是等父亲回来吧,事关珍珍的婚姻大事,我想父亲不想错过每一个环节。”
秦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程方氏见状,连忙打圆场:“允亦说的也没错,等一两月也无妨,刚好我们有更多的时间筹备。”
“多谢程家姨母体谅,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秦允亦起身,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秦夫人叹了口气:“这允亦许是常年身子弱,心里也不知是不是被病情影响,自己没有心仪的女子,竟也不愿让玉珍早早成婚。”
秦玉珍道:“娘,大哥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希望爹爹一起参于我的婚事,我也是这样想的,提亲一事还是等爹爹回来再说吧。”
秦夫人宠溺的看着她:“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随你吧。”
话落和程方氏相视一眼,默默压下了怒气。
没关系,那秦玉珍的心早就被程昭迷住了,不就是一个月吗,等的起。
至于那秦允亦,整日病歪歪的,本就活不长,她再想点法子,让他早点见阎王。
是夜,书房内,秦允亦负手站在窗前,望着院外的明月出神。
这时,敲门声响起,小厮应声走进书房禀道:“少爷,小的按您吩咐,带几人守在石柳巷,直到酉时,见程昭少爷与一女子从那巷子里出来,去了百味楼雅室用饭。
一个时辰后,两人又回到宅子里,再未出来,小的已经让人继续蹲守了。
关于那女子的身世,小的也查过了,那女子出自万香楼,去年夏季第一次在万香楼的众客前露面,被程昭少爷高价拍下当晚陪侍,后以一千五百两为其赎身,出来后便一直住在那处宅院。”
秦允亦的手握的更紧了,内心一股火气直往外冒。
片刻后,他努力压下火气,程家打的什么心思,他稍微一想就能知道。
他原就看不上程昭,那是继母程氏的娘家侄子。
说是读书人,读了那么多年,也只考了个童生。
他六岁那年,娘在妹妹生产时难产,九死一生,虽捡回了一条命,却也伤了身子,勉强撑了半年去世了。
两年后,祖母为老爹议亲,原本看上了门当户对的卢家女。
两家合八字时父亲出了意外。
参加别人家的宴会时,与程氏双双落水,程氏在小湖中紧攀着老爹。
众目睽睽下,为了名声,只能拒了卢家的婚事,娶了程氏。
祖母看不上程氏,不让她管家,她有心帮娘家也使不上多大的力。
程家原是小商户,借着与秦家的姻亲关系,生意渐渐做大。
虽比不上世代经商积累家产的大户,但也算小富了。
只是程氏自嫁进秦府,只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傍身,多年相处,他又怎会不知她有野心。
一边想让程家女儿嫁给他,一边让程昭接近自家妹妹,以此获取好处。
还真就成功了,玉珍对程昭上了心,他想着,多盯着程昭,总不会让自家妹妹受欺负。
盯了两三年,见程昭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松懈了。
没想到,这就不装了。
秦允亦在书房静坐良久,觉得此事不宜拖。
当断不断,以后必然会更痛苦。
趁着亲事未定,必须要让妹妹看清程昭的真面目。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帮妹妹把她铺子里的掌柜给换了。
他叫来府里的管家,吩咐几句,管家立刻去办事。
翌日一大早,秦允亦就带着秦玉珍出府,直接去了石柳巷。
马车停在拐角位置,秦玉珍不解的问:“哥,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看戏。”秦允亦淡淡回。
昨日书院休沐,今日程昭该去书院了。
没等多会儿,门口走出来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