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白表情微顿,随即道:“确实是她冒失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以后京城饭店永不录用她当服务员,京市所有饭店都不会有她容身之处。”
夏青桐一愣,忽然笑了。
笑得心底裂开细密纹路,让疼痛无孔不入。
苏雪丽本来就不是服务员。
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惩罚,就好像让一个人永远当不了猫。
还真是可笑。
见她笑了,方渐白也笑了,接下来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他密切关注着输液的进展。
他亲自上阵,轻柔地为她处理伤口。
他剥下莹润的巨峰匍萄喂到她嘴边,伸手让她把籽吐在他掌心。
路过的医生护士,无一不羡慕夏青桐的好福气。
直到,寻呼机再度响起。
他犹豫了一下,淡定开口:“阿桐,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我离开一下。”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夏青桐才打开戒指上的接收器。
原来,苏雪丽也住院了。
方渐白没有时时关心苏雪丽的输液情况,也没有亲手为她换药。
因为她那一点擦伤早已愈合。
他更没有给苏雪丽剥匍萄,而是命令她将果肉放在身上,由他攻城略地,吃干抹净。
夏青桐再也听不下去,正想关掉开关,便听到苏雪丽的恳求声。
“渐白哥,再被关下去,我的抑郁症会更严重,我真的会枯萎的,求你别再把我关起来了,我想出去,我甚至想当着青桐姐的面跟你亲热,唔......”
苏雪丽的话在一阵激烈的撞击中,溢成了呻 吟。
等一切归于平静,方渐白再次说出那个字。
“好。”
三天后,夏青桐出院了。
方渐白抱着她上车,又从车上把她一路抱到四合院的沙发,说是她身体刚好,舍不得她累着。
听起来那么深情,直到夏青桐在一众保姆中,发现了苏雪丽。
她的心狠狠一痛,不可置信地看向方渐白。
苏雪丽说想离开小洋楼,他的解决方法,竟然是把她带回家?
“阿桐,是这样的。”
方渐白将夏青桐搂得更紧,语气温柔又笃定。
“那个女人当初如果坐牢,也就是三年的事,按理说现在应该放了她,但我不想便宜她,所以就让她过来伺候你,就当继续赎罪。”
“我也咨询了国外医生,你还有一些创伤后遗症,跟她接触一下,也许会对你有帮助。相信我阿桐,这样安排都是爱你的缘故。”
他满口谎言,却看起来情真意切,这张脸,和他五年前求婚时的模样重合。
那时他郑重发誓,说此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现在,他却为了别的女人,一次次挑战她的底线。
他这样做,和在她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夏青桐以为自己会心痛会拒绝,会愤怒会反抗。
可谁知,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空得她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好,听你的。”
别说让苏雪丽做保姆,就算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也没有意见。
毕竟很快,她就会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6
接下来一整天,苏雪丽一直安分守己地打扫卫生。
方渐白看都不看她一眼,全程陪着夏青桐。
直到晚上,他温柔地递来一杯牛奶:“阿桐,你的伤口刚愈合,喝点牛奶助眠吧。”
夏青桐意识到了什么,偷偷倒掉牛奶,假装喝完。
果然当夜,她“熟睡”后,方渐白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起身打开门。
“渐白哥,我们真的可以当着青桐姐的面亲热吗?”
苏雪丽惊喜的声音传来。
“小傻瓜,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食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