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砸在林荞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仿佛她也在流泪。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刺骨的冰冷。

就在这时，林荞另一只僵硬的手微微松动，一个小小的、镶着粉色碎钻的蝴蝶发卡从她掌心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祁则怔住了。

他缓缓拾起那枚发卡，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纹路这是他们女儿顾以溪最心爱的发卡，是林荞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个发现像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他的心脏。

他猛地想起，林荞被送进精神病院前，找他要药丸，把女儿安置在别处。

“立刻去查。“顾祁则迅速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厉得令人胆寒，“小荞之前把以溪安置在哪里了？马上派人把她接回来。“

挂断电话后，卧室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

顾祁则低头凝视着林荞安详的面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林荞最后一次对他展露笑颜的样子，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想起她曾经轻声唤他“祁则“时，尾音里藏着的甜蜜；更想起她工地上，那双盈满泪水、绝望地哀求他相信她的眼睛...

而现在，她再也不会对他笑，不会唤他的名字，更不会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望着他了。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