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边的东西奋力砸过去，惊慌恐惧，狼嚎嘶吼，满屋子狼藉血迹。

利牙刺破肌肤时，窗外传来人声。

“老太太非要您来祈福保姻缘，可您都与姜家大小姐订婚了，成婚不也早晚的事嘛。”

“顺她老人家心意便好。”

“将军，属下觉得您最近特别顺着老太太…”

姜知音被狼叼着脚踝拖出去，如同望见救命稻草般呼喊：“季小将军，救我......”

不远处的季清安神色一凛，立刻派属下去救人。

昏沉夜里，草丛遍地是血，狼哀嚎一声逃窜，不一会姜知音被人提起来。

“姜二小姐？”

“竹风，送她回姜府。”

姜知音倏然攥紧他的袖子，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不要…回姜府。”

季清安皱起眉，“为何？”

姜知音无助地望着他，低喃：“求你…”

也许是迷魂香和梦中太过相似，也许今夜再度陷入绝望，她记起那个梦，梦里同样是迷魂香让她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被无数双手凌/辱，甚至比今夜更悲痛欲绝。

苏明彦问她想起了什么，她想起来了。

那不是荒诞的梦，不是飘渺的未来，而是过去，曾真切发生在她身上的现实。

怪不得，令她如此恐惧。

6

“想不到夫人成婚这么久，还是如此娇嫩。”

“我们轮着来，夫人会不会承受不住啊！”

哄堂大笑，恶劣刺耳，姜知音受凌/辱一整夜，黎明终于得赦令爬出那间肮脏的屋子。

她曾想过苏明彦会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设想过苏明彦不顾一切报复官家纨绔，却从不曾想苏明彦只是站在高阶之上，淡淡说了一句：“脏死了。”

当着她的面，握木簪的手收紧，定情信物折断，碎裂“此生不负”的诺言。

“姜知音，你如今怎配做我的妻？”

那一瞬，她仿佛被打入了无底深渊，终其一生都不能爬出得见一丝光明。

苏明彦休了她，将她关进暗无天日的后院。

她怨恨自己，怨恨所有人，最惶惶不可终日时，每次听见门口异动都以为苏明彦来看她了，抬眼却是老鼠虫子爬过，日夜紧绷，崩溃致死，却无人知。

而门外喧天锣鼓，苏明彦八抬大轿迎娶她的姐姐姜玉皎。

姜知音被逼至疯癫，恍然重生，如同大梦一场，记不起所有，浑浑噩噩做起不受宠的庶女。

好在那段记忆如梦魇般缠着她，让她半夜撞见早就有私情的二人，让她没像前世那般，未撑得住林夫人一鞭就交代出苏明彦的名字。

她记起了，记起前世唯一清醒时，用鲜血在木门写下：「来生不嫁君」

“醒了醒了， 她终于醒了。”

“姜二小姐，你可是昏睡大半月了，姜大人听闻青山有狼出没，昏过去好几次，还听说你们家有位姓苏的门客，翻遍了整座青山找你......他们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想回家啊？”

竹风喋喋不休。

季清安不耐烦打断：“醒了就丢出去，爱去哪去哪。”

姜知音盯着面前这位季小将军，玄衣墨发，面容冷清。

这人虽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两次见面却皆有助于她，一次在姜府间接停了林夫人对她的鞭罚，二次不仅于狼口救下，还尊重她的意愿没告知姜府。

至于不回姜府，是因为她知道苏明彦的手段，若她不嫁，他会让所有人逼着她嫁。

想起前世倾尽一生的爱，换来的却是抑郁而终。

她决定孤注一掷，开口便是：“季清安，你愿不愿意娶我？”

季清安看她呆愣半天不语，便上前探她额头是不是发烧了，闻言怔了一怔。

一旁的竹风叫起来，“诶，你不要恩将仇报，怎么救了你还要娶你？”

季清安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