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湿了。”

许灼华喊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对祁赫苍的认定,有偏差。

伺候是伺候了,可也不管她的死活了。

她好想问,他是没有自己洗过脸,拧过帕子吗?

就这么湿哒哒地弄过来,自己满脸都是水。

祁赫苍从床头柜抽来几张纸,给她擦。

“别动,流到脖子后面去了,我先给你垫着。”

祁赫苍弯下腰,用纸巾攒着水。

许灼华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于近了,姿势也过于亲密了。

“你就是桃桃,对不对?”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许灼华本就不清醒的脑袋,短路了几秒。

祁赫苍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如果你不是,怎么会同意我送你进来,又怎么会愿意我离你这么近?”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还有几分得意。

许灼华脑袋嗡嗡响。

她肯定是烧糊涂了,才犯了这么大的错。

平日的冷静现在全派不上用,在坦白与否认之间,她选择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祁赫苍侧过头,面向她,很认真地问她,“真的听不懂?”

“不懂,你走吧,我们又不熟,你跑我家里来做什么?”

祁赫苍的脸上突然露出几分严肃。

他想起之前几次见面,许灼华对他不冷不热的模样,心底就生出一股闷气。

几乎是一字一句说道:“和我不熟是吗?我替你想起来。”

台灯将两人的身影,照在墙壁上。

四目相对,暧昧纠缠。

祁赫苍低下头,微凉的唇覆在滚烫的红唇之上。

熟悉,又陌生。

炙热和颤栗两种感觉,几乎同时在许灼华身上炸开。

他一点儿都不温柔,双手捧住她的下颚,将她紧紧箍住。

这个吻没有任何前奏,来势汹汹,在她唇上碾转深入。

好晕,她的温度肯定又升高了,真的好晕。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骤雨逐渐变为春日细雨,密密麻麻,飘飘洒洒轻柔扑向大地。

“想起来了吗?”

喘息声停在许灼华耳边,带着湿漉漉的潮意。

许灼华不想睁开眼,只觉得好累。

她宁愿这是一个梦,也相信这是一个梦。

既然是梦,她顺从自己的心就好了。

她伸手,攀附在他脖颈上。

许灼华的回应,扫空了祁赫苍心底最后一丝担忧。

......

祁赫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三点半。

睡不着。

憋了几十年,半道停车,是什么感觉?

可他实在不想趁人之危,而且她还病着,未必受得住折腾。

还能咋办,忍着。

也不差这几天。

他给许灼华换了一张湿毛巾。

这次,湿度正好。

“你傻啊,用冰冰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