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角印下一个奖励般的吻。
“我给你打电话呢?”里包恩问。
“我都会接的。”我有点受不了,稍别开脸,脑袋抵在他肩前。第二个辨不清是奖励还是鼓励的亲吻便亲昵地落在发顶。
随即听见有谁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喟叹地夸着做得很好。
我不知为何有种被骗的错觉。之所以说是错觉,是因为我能感觉得到里包恩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都是真切地想要得到答案,想要提出要求后被满足;然而这种错觉一直延续到后半夜,以至于几乎成了真。
每每想要终止,总会被反复确认会不会离开、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承诺里究竟几句真几句假。为了好好地回答并保证,放任一次。之后就不得不接着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我狠下心决定推开。却又不料在炙热而混乱的拥抱里撞见他皱起的眉头,等待着的探求般的眼睛。
那片鸦羽般的漆黑常常在动情时闪烁着令人心意缭乱的光采。彼时则毫无道理地,更大方地向我敞开它的隐秘的脆弱。
因此,推阻的手反而神使鬼差地抚上里包恩的眼睑。很薄,鲜活地发热。他的睫毛近似轻颤地刮过手指。我就如平白无故地抚摸到某个人柔软的弱点,忽然发觉他好像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于是心口飘乎。那是一种连绵不绝的不舍得。
只是后来我更认为是鬼迷心窍。
犹如被海妖蒙骗的粗心大意的水手,我到清早被叫醒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好:熬夜赶材料就算了,好歹是迫于生计,不得不做。结果这回睡没多久就要爬起来通勤则是涉及纵欲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