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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城地下防空洞内，方磊蜷缩在角落，手臂上的鳞片已经蔓延到脖颈。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生怕引来那些怪物。

三天前，他为救一个孩子被九婴的毒液溅到。

起初只是皮肤发痒，后来开始长出青鳞，现在连指甲都变成了利爪。

防空洞里的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充满恐惧，仿佛他才是怪物。

“你不痛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方磊低头，发现是那个被他救下的小女孩，正用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

“有一点。”

方磊勉强笑了笑，却发现自己的牙齿也变得尖锐，“你快回妈妈那里去。”

“我不怕。”

小女孩伸手碰了碰他手臂上的鳞片，“哥哥是好人，是英雄。”

方磊突然感到手臂一阵灼热，鳞片竟开始发光。

他惊恐地发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血管中奔涌。

“啊！”

他不受控制地仰头长啸，声音已非人类。

青鳞覆盖全身，背后脊椎突起，一对薄膜般的翅膀刺破衣服展开。

防空洞内众人尖叫着后退，却见方磊的瞳孔依然清明。

“我，我能控制它。”

方磊震惊地看着自己变成利爪的双手，九婴的毒性竟与他的基因完美融合。

“我能闻到三公里内所有妖兽的气味！”

同样的情况在全国各地上演。

蓉城废墟中，被无相魔猿血液污染的退伍军人王铁山肌肉暴涨至三米高，皮肤石化，独自扛住了一头化神期妖兽的冲击。

长安城内，吸入钦原羽毛的少年李平安背生双翼，手持钢筋就能刺穿妖兽咽喉。

魔都下水道里，喝了九头蛇污染水的女白领周雅获得了操控水流的能力，正带领幸存者开辟逃生通道。

这些污染者在保持人类理智的同时，获得了妖兽的部分能力，成为黑暗中的零星火种。

……

就在整个世界陷入混乱之时，霍家老宅中，霍青凰与敖玖终于吸收完天道福泽。

他们盘膝而坐，气息内敛，宛如一体。

忽然，霍青凰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星河轮转。

她感应到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那是来自血肉深处的灵魂碎片。

“原来如此……”

她喃喃自语，“这具身体，是我自己的。”

上一世，她身为女帝，曾斩出无数念头，散落诸天万界。

时间久了，这些念头有的自主消散，有的则进入轮回之中。

而这具肉身，就是其中一个念头转世而来。

所以当初她占据这具肉身时，才没有半点滞涩之感。

“难怪我毫不费力就掌控了肉身。”

她轻声说道。

“昂！”

就在这时，敖玖突然仰头发出一声痛苦龙吟，体内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他也在这段时间内完成自身蜕变，新生的肉身迅速成长，几乎恢复到前世巅峰状态。

不但如此，吸收完天道馈赠后，他又长出了一只龙爪。

没错，他现在已经是一头八爪金龙了！

体会着肉身的强大之处，敖玖满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他眉头一皱，站起身，目光沉沉地看向虚空，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该出去了。”

霍青凰也点头：“确实是时候了。”

两人一步踏出，天地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