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的人都那么说了,也确实得防微杜渐,派工部的重臣去修缮一番。

这事他不好推脱,且高鹤洲先前儿就说了,他这几年确实没什么政绩,御史还参了他一本。

除非他临危称病辞官,可如果是这样,他这么些年在官场上的苦心经营就都没有了。

正当沈弘量近乎绝望地思忖着对策,也思忖着沈涵该怎么办时,小皇帝也开了口:“嗯,先生和高爱卿说的有理,沈大人从前就是都水清吏司的官员,派他去修缮南境的水利,也再适合不过了。小禄子,准奏。”

“是。”

“工部其余的事宜,就由两个侍郎代之。”

工部左侍郎正在交泰殿,恭敬回道:“臣领旨。”

小禄子眯眼看向了仍怔愣在地的沈弘量,斥道:“沈大人,怎么还不接旨?”

沈弘量身子一僵,只得恭敬回道:“臣…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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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永安侯府的荷香堂内几乎坐满了人。

就连头风久未痊愈的刘氏也强忍着病痛来了这处,沈涵则坐在母亲的身边,哭哭啼啼地用帕子抹着眼泪。

阿蘅抱着刚出生的幼子,悄悄地瞥着刘氏的模样,暗觉她这病极严重,应该是撑不到沈弘量回京的时候了。

沈涵的事都没定下来,所以沈弘量纵然不在京师,刘氏也没那个闲功夫再去打压她了。

等刘氏死后,就看看沈弘量能不能将她扶正了。

反正她是给他弄出了个儿子来,如今这手头上,也有筹码了。

三日后,沈弘量就要奉旨离开京师,去南境督造水利。

可杨白两家却闭门不见,只同意沈涵做妾。

沈渝看着沈涵的笑话,却到底是心疼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