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幸亏我没给你让路,被抓住了吧?”

苏棠仍旧没理她,她是乘着秦家的马车出来的,被秦峫发现是迟早的事,她没想隐瞒,只是想先把大夫送进去。

“爷,你听我解释……”

她鼓足勇气开口,秦峫却并没有听的意思,翻身自马背上跳下来,黑着脸越走越近,他自带威势,就那么站着尚且让人不敢靠近,眼下变了脸色自然更加骇人,武静怡不自觉后退了几步,躲在车旁偷偷看着,琢磨着回头再说给苏玉卿听,也算是为之前的事出了口气。

可下一瞬,她就看见秦峫脱了身上的外袍,将苏棠裹了起来。

“穿这么少在这里干什么?嫌自已病得少?”

秦峫脸色漆黑如墨,声音沉如闷雷,动作也有些粗鲁,可结果却和武静怡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不由愣住,嘴巴张开,半晌都没能回神。

苏棠也怔住了,她没想到秦峫是这个态度。

“我……”

她张了张嘴,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手却忽然被抓住,秦峫两只大手宛如火炉,将她冻得通红的手包进了掌心。

带着体温的热气自男人的外袍上传过来,苏棠浑身一个激灵,骤然回神:“爷,我知道我不该擅自出门,可我娘病了,我不能不管她,你等我把人送进去再怪罪可好?”

秦峫蹙眉,他方才一回城就遇见了杨伯的马车,对方是特意在城门口等他的,一见面便告诉了他苏棠在永昌街的事,只是时间短,原因对方并没有说明,此刻秦峫才知道内情。

“怎么回事?”

想起这件事,苏棠就有些心焦,声音不自觉颤动起来:“方才芝兰来报信,说我娘忽然发热,已经烧了一宿了……”

一宿?

秦峫脸色也严肃起来,高热可是能要人命的,这种事不能耽搁。

他瞥了眼缩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你是大夫?”

见对方点了头,他将苏棠夹起来就走:“跟我来。”

苏棠有些不适应被横放的感觉,却没敢挣扎,只紧紧抱住了秦峫的腰:“禁军封了永昌街,不许我们进去,我方才求过了,可怎么求情他们都不肯放行……”

方才卑躬屈膝求人的时候没觉得如何,可现在和秦峫这么一说,她眼眶却莫名有些热烫起来。

粗糙的大手忽然探过来,不轻不重的在她脸上擦了一把:“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将人举上马背,牵着缰绳就走。

苏棠抓着马鞍,脑海里一团乱麻,完全猜不透秦峫那句“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只隐约觉得他似乎没有要立刻带自已走的意思。

是不是还有余地?

她却没敢问,只坐在马背上垂眼看着他。

马匹很快到了永昌街街口,禁军一看是秦峫,立刻变了态度,方才那般不近人情,此时却满脸堆笑:“秦将军怎么在这?您不是去找太子殿下了吗?”

“殿下吉人天相,已然无恙,内子娘家就在这街中,还请行个方便。”

“原来这是尊夫人,小人眼拙,方才失礼了,还请夫人勿怪。”

禁军忙不迭让开了路,“您请。”

几人毫不费力的进了永昌街,苏棠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这么简单?

她回不过神来,还躲在马车旁的武静怡更惊讶,刚才她还以为秦峫会把苏棠带回去教训呢,再宽厚的人家,也是不会允许妾室擅自出门的。

可秦峫却没有。

没有发怒,没有怪罪,连骂一句都没有,甚至还给她暖手,明知道会惹麻烦,也带着人去了苏家。

这般看重爱护,哪里像是在对一个妾?

她越想越气,也越发越替苏玉卿觉得不值,很想现在就去告诉对方秦峫都做了些很慢,可脑海里却忽然闪过母亲嘱咐自已的话,她说苏玉卿并非良善之辈,要她离人远着点。

她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将那些话甩了出去,她和